严浩翔看我的神情很专注，像是真的在探寻我的想法。
我也静下来认真思考，他在我眼中到底是什么样的。
江荔你像……一个精致的高脚杯，但里面装的不是酒，而是……
江荔菠萝果汁？
不知为何，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严浩翔穿着菠萝样式的玩偶服一本正经地端着高脚杯的模样，让我忍俊不禁。
而一旁的严浩翔先是一愣，随后也低头笑出声。
严浩翔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为什么是菠萝汁，不是红酒或者香槟？
我看着他舒展开嘴角，眼睛弯起来，放下一切包袱的模样，不由得也感到放松了几分。
江荔那太统一，太单调了。
江荔 而菠萝就是，外表很硬，吃起来酸酸甜甜的，还会有点扎嘴。
江荔菠萝汁和你再适配不过了。
我分析得头头是道，好像真的在研究什么非常深奥的课题一般。
严浩翔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又继续问道。
严浩翔那，扎嘴怎么说？
江荔大概是指，有时候跟你说话，会被你的敏锐和直接刺到吧。
江荔不过菠萝汁没有这种扎感，而是一种很稳妥的甜蜜感。
江荔这或许也算是，你的“本我”与“自我”？
严浩翔稳妥的甜蜜感……
他轻声重复着这五个字，看着我的目光也不再是探究与好奇，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亮的坦诚。
严浩翔江荔，你呢？
严浩翔我该把你比作什么？
严浩翔缓缓靠近，他的语气放得更加柔和，像是被一把水果刀切开果皮，袒露出内里柔软的果肉。
安全距离被打破，我下意识屏住呼吸，目光闪躲着避开他的眼神。
江荔都可以啊。
他顿了顿，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严浩翔你像……一棵长在空中花园的荔枝树。
荔枝树？听到这个词，我的心骤然停顿了一拍。
严浩翔所有人都羡慕你在高处的枝繁叶茂，果实累累以及迅速融入新环境的能力。
严浩翔但我知道，你的根牢牢地扎在另一块土壤中……
严浩翔空中花园的生活，是不是很辛苦？
严浩翔的比喻太过贴切，一时间，那些为了跟上工作节奏废寝忘食的日子，无数个怯懦、无助却不得不伪装成铜墙铁壁的时刻，以及无法留恋过去，只能让悲伤与怀念一闪而过的坚强，在此刻完全被他拆解。
是的，空中花园的生活很辛苦。
我多想脱口而出这句话，然而在他面前也只是长了张嘴，无法继续言语。
严浩翔默默退后半步，恢复了一开始的距离。
严浩翔我们算不算是互相看透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才渐渐找回自己的声音。
江荔算是吧。
严浩翔那么，被你看透的这杯“菠萝汁”。
他边说着，边缓缓侧过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指向剧场出口。
严浩翔有没有这个荣幸，送这颗“荔枝树”回家？
我愣了一下，看着他伸出的手，我竟突然觉得剧场不再空旷，不再阴冷，而是多了一层温度。这层温度包裹住舞台，也包裹住了我。
江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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