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的水声忽然停了。
向秋晚抹开镜面上的雾气，指尖在水温控制屏上停顿——38.5℃，比平时高了整整两度。
"陆、游、之！"
她猛地拉开磨砂玻璃门，蒸腾水汽轰然涌出。陆游之就站在门外，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他手里握着控温阀扳手，镜片上凝着细密水珠："《英国医学杂志》证实，这个温度最利放松..."
话没说完就被拽住领带。
向秋晚踮脚咬上他喉结："闭嘴，庸医。"
医用酒精的味道在卧室弥漫。
陆游之将她按在真丝床单上，镊子夹着酒精棉球擦过她锁骨："消毒。"冰凉的触感从胎记蔓延到颈侧，最后停在耳后，"这里沾了别人的香水味。"
"胡说八道，我今天根本没..."
薄荷气息突然侵入唇齿。
向秋晚尝到他舌尖残留的漱口水味道，清凉的薄荷混着淡淡的消毒水味，让她想起手术室无影灯下的吻。
银质听诊器的金属头贴上心口时，向秋晚浑身一颤。
"心率128。"陆游之的拇指摩挲着她肋骨下缘，"呼吸频率23。"他忽然低头，齿尖擦过听诊器接触过的皮肤，"数据异常，需要紧急处理。"
"处...理你个头！"
她扯开他的衬衫纽扣，医用签字笔从口袋滚落，在床单上画出一道蓝色痕迹。
凌晨三点二十一分，向秋晚在陆悠之肩头留下第四个牙印。
"根据《临床记录》第37条，"他喘息着翻开皮质笔记本，"你对左侧锁骨区域的反应更..."
笔记本被她抢过扔到地上，纸页哗啦啦展开，露出密密麻麻的观测笔记：
红酒后耳垂敏感度提升40%
腰窝对舌尖温度变化反应剧烈
齿痕施加力度与瞳孔收缩呈正相关
"伪君子。"她咬住他无名指，"整天装得一本正经。"
陆游之突然翻身将她困在身下，金丝眼镜歪斜着挂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向总不是早就看穿我了？"
晨光透过纱帘时，向秋晚发现无名指上多了道蓝线——他用医用记号笔画了个戒指，旁边标注着极小的一行字：**永久留置，禁止拆卸**。
"陆医生。"她踹向身旁假寐的人，"这算医疗事故还是蓄意伤害？"
陆游之闭着眼将她捞回怀里，唇瓣擦过她画着"戒指"的位置："算...误诊。"
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亮起，锁屏显示一条新消息：
【陆医生，今早的手术还做吗？】
向秋晚抢过手机回复：
【患者病情反复，需要持续观察】
【另：准备新的听诊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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