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的第一天是许念调笑着跟许程讲昨天他喝醉发生的事情，许程皱着眉拒不承认一切有损自己形象的行为。最后许念笑了笑也没再多说，怕真给人逼急了动手。他可不想成年第一天就挨揍。
只是，这酒应该早醒了吧？为什么许程的脸颊还会有一丝红晕呢。真是难猜啊。
这些年，许念能感受到许程在慢慢努力对他温柔一些，更耐心一些。尽管对外人还是那副让以前的许念厌恶的冷淡疏离感，但现在许念只觉得这种对自己和其他人态度不同的反差感让他哥显得格外可爱。“可爱”这个词一想出来连他自己都顿了顿，这个词在他以前是绝对不可能用来形容许程的。
“你说你不记得昨晚了，那我小时候的事你记不记得？”许念随意的侧躺在沙发上，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的派对事件，勾了勾唇，“小时候我第一次喝酒，你……”
许程打断了他“所以在你的印象里，是因为你去喝酒，我才打你的？”许程眯了眯眼，给自己倒了杯水。水杯碰撞茶几的声音在耳边放大，熟悉的压迫感再次涌上来，许念笑容立刻凝固。他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只要挨许程两句训就委屈的快哭了那个年纪。他赶紧收起了自己的吊儿郎当，垂下眸，从沙发上坐好，“不不，不是的……”
许程盯着他看了一会，突然伸手揉了揉他柔软的发丝，力道不轻不重，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猫。
“你那时候……”许程顿了顿，声音低沉，却没了从前的冷硬，“是因为你差点出事，我才失控的。”
许念怔了怔，抬眼看他。
许程的指腹轻轻擦过他的额角，像是要拂去什么不存在的痕迹。他的眼神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柔和，甚至带着一丝许念从未见过的懊悔。
“我那时候……太怕了。”
许念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他哥居然在解释。
不是用惩罚，而是用这样近乎示弱的语气，告诉他——他失控是因为害怕。
空气安静了几秒，许念忽然笑了，伸手拽住许程的袖口，指尖蹭过他的手腕。
“哥，你现在是不是舍不得打我了？”
许程眯了眯眼，却没抽回手。
“你可以试试。”
许念眨了眨眼，突然凑近，鼻尖几乎蹭到他的下巴。
“那我试试？”
他的呼吸温热，带着一点得逞的笑意，像是笃定了许程不会动手。
许程垂眸看他，半晌，轻嗤一声，捏住他的后颈，把人按回沙发上。
“许念。”
“嗯？”
“成年了，不代表你能无法无天。”
许念仰头看着他，忽然觉得——
他哥连威胁人的样子，都可爱得要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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