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皮摩擦的声响在狭窄的通风管里被无限放大，沈芷烟蜷缩着身体往前挪动，膝盖撞到管道接口时，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怀里的U盘硌着肋骨，像块发烫的烙铁，而掌心的黑钻戒指却越来越凉，凉得几乎要粘在皮肤上。
刚才宋亚轩说“克隆体是假的”时，右肩的肌肉在颤抖——那不是疼痛引起的，是说谎时下意识的紧绷。沈芷烟忽然想起三年前在资料室见过的照片：宋亚轩的母亲抱着襁褓里的婴儿，锁骨处有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胎记。
通风管突然震动起来，像是楼下有人在砸门。她屏住呼吸，透过缝隙往下看，负三层的走廊里闪过几个穿白大褂的身影，手里的电击棍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其中一个人的侧脸很熟悉，是副总身边的特助，此刻正对着对讲机低吼：“宋亚轩在负二层放了火，总控室的门锁死了，快调切割设备！
火？沈芷烟的心猛地揪紧。她加快动作，膝盖在铁皮上磕出青淤也顾不上，直到看见前方透出微弱的蓝光——那是总控室的应急灯。
她撬开通风板，翻身跳下去的瞬间，脚踝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低头一看，是根细细的钢丝，末端连着个微型摄像头，镜头正对着总控室的密码锁。
“咔哒。”
身后传来轻响，沈芷烟转身的同时，手里的戒指已经抵在了对方的颈侧。林薇薇的惊呼声卡在喉咙里，手里的电击器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
沈芷烟“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芷烟的声音冷得像冰，她盯着林薇薇手腕上的红痕——是刚才被钢丝勒出来的
沈芷烟“摄像头是你装的，对不对？”
林薇薇的脸色发白，却突然笑了
林薇薇“芷烟，你真以为宋亚轩在帮你？他右肩的金属板里，根本不是什么核心数据。”
她弯腰捡起电击器，指尖在开关上摩挲
林薇薇“那是CX-7最新的定位炸弹，只要总控室的防御系统启动，炸弹就会引爆，把这里炸成废墟。”
沈芷烟的指尖一颤。难怪刚才宋亚轩的脸色那么难看，难怪他要自己来总控室。
林薇薇“他在骗你。”
林薇薇往前一步，高跟鞋踩在瓷砖上的声音格外刺耳
林薇薇“十年前，是他亲手把你母亲的实验数据交给总负责人的。你以为的‘营救’，从一开始就是场骗局！”
通风管的震动越来越剧烈，楼下传来切割金属的锐响。沈芷烟盯着总控室的密码锁，想起宋亚轩说的生日——20080715，那是她被从实验舱里救出来的日子，不是生日。
林薇薇“密码不对，对吗？”
林薇薇笑得更得意了
林薇薇“他连你的生日都不知道。真正的密码，是你母亲的忌日——1017。”
沈芷烟的心跳漏了一拍。母亲的忌日，她只告诉过宋亚轩一个人。
就在这时，总控室的门突然被撞开，特助带着人冲进来，电击棍的蓝光在黑暗中闪烁。林薇薇转身想躲，却被沈芷烟一把拽住头发，狠狠撞在密码锁上。
“嗡——”
密码锁在撞击中亮起红光，林薇薇的额头磕出鲜血，顺着脸颊滴在键盘上。沈芷烟盯着那串血字，突然想起母亲日记里的话：“当蔷薇染上血色，谎言会显形。”
她按下1017。
密码锁毫无反应。
林薇薇的笑声戛然而止，脸色瞬间惨白。沈芷烟甩开她的头发，指尖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输入的是宋亚轩的生日，0314。
林薇薇的笑声戛然而止，脸色瞬间惨白。沈芷烟甩开她的头发，指尖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输入的是宋亚轩的生日，0304。
“嘀——密码通过。”
总控室的灯光骤然亮起，巨大的屏幕从墙面升起，上面跳动着CX-7的实验记录。沈芷烟的目光扫过屏幕，突然定住了——在734号实验品的档案里，贴着张泛黄的照片，是个抱着婴儿的女人，锁骨处的蔷薇胎记，和自己的一模一样。
而照片里的男人，正站在女人身后，右肩的位置有块明显的疤痕，像朵绽开的花。
林薇薇“那是宋亚轩的母亲。”
林薇薇的声音带着哭腔
林薇薇“她才是真正的734号实验体。宋亚轩的父亲，是CX-7的初代负责人。”
屏幕突然切换画面，出现了负二层的监控。宋亚轩被按在地上，特助的靴底踩着他的右肩，金属板的轮廓在火光中格外清晰。他抬头看向镜头，黑钻戒指在浓烟里闪了一下，像是在传递最后的信号。
沈芷烟“启动销毁程序。”
沈芷烟的声音突然平静下来，她将U盘插进总控台，胎记的灼意与屏幕的蓝光交织在一起
沈芷烟“林薇薇，你鞋跟里的追踪器，早在电梯里就被我换了。现在，CX-7的人应该已经围住你的逃生路线了。”
林薇薇惊恐地低头看鞋跟，那里果然空了个洞。
沈芷烟的指尖在屏幕上划过，调出销毁程序的界面。需要双重确认——基因密钥和实体密钥。她将胎记贴上感应区，同时把戒指嵌进凹槽。
林薇薇“沈芷烟！”
林薇薇突然尖叫
林薇薇“炸弹会爆炸的！”
沈芷烟没有回头。她看着屏幕上弹出的倒计时，突然想起七岁那年，铁笼外的少年流着血对她说
宋亚轩“等蔷薇花开了，我就带你走。”
而此刻，屏幕上的蔷薇图案正在变红，像朵终于绽放的花。
负二层传来剧烈的爆炸声，震得总控室的玻璃嗡嗡作响。沈芷烟盯着监控里炸开的火光，眼泪突然掉了下来。
“嘀——销毁程序启动成功。”
机械音响起的同时，总控室的门被再次撞开。林野带着人冲进来，看见沈芷烟站在屏幕前，手里还攥着那枚染血的戒指。
林野“他早就算好了。”
林野的声音有些哑，他递给沈芷烟一张纸条，是宋亚轩写的，“金属板里的炸弹，连接的是CX-7总部的服务器。现在，他们的所有数据，都在销毁名单里。”
纸条的最后，写着行小字：“去顶楼的花房，那里有株永不凋谢的蔷薇。”
沈芷烟攥着纸条，抬头看向窗外。远处的CX-7总部大厦，正冒着滚滚黑烟。而在宋氏大厦的顶楼，一束晨光穿透云层，落在花房的玻璃上，折射出细碎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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