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厢房比宁楚楚原来住的地方宽敞许多,雕花红木床上挂着淡青色的纱帐,窗前摆着一张黄花梨书案,上面整齐地放着文房四宝。
若不是窗外巡逻士兵的脚步声和脖子上冰凉的项圈,宁楚楚几乎要以为自己是什么贵客了。
她轻轻推开窗户,夜风带着一丝凉意拂过面颊。
自从宴会那晚的刺杀事件后,马嘉祺的府邸戒备更加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月光如水,洒在庭院中的青石板上。
宁楚楚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西侧——
那是马嘉祺的书房所在,此刻竟还亮着灯。
"这么晚了还在工作?"她喃喃自语。
【提示:目标人物马嘉祺当前状态-高度疲惫,好感度30,信任度15】系统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宁楚楚咬了咬下唇。
自从搬到东厢房,马嘉祺每晚都会派人叫她过去唱歌,直到他入睡。
但今晚却迟迟没有动静,反常得很。
她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走廊上空无一人。
按理说,门口应该有卫兵把守才对。
宁楚楚犹豫了一下,还是朝书房方向走去。
书房的门虚掩着,里面传出电报机"滴滴答答"的声音。
宁楚楚屏住呼吸,从门缝中窥视——
马嘉祺只穿着一件白色衬衫,袖子挽到手肘处,正在专注地发送电报。
桌上的台灯映照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眼下有明显的青黑色。
电报声停止后,马嘉祺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两粒白色药片吞下。
他揉了揉太阳穴,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表情。
宁楚楚正要悄悄离开,突然听到"咚"的一声闷响——
马嘉祺的头重重砸在桌面上,手臂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大帅?"她顾不得隐藏,推门而入。
马嘉祺没有回应,他的呼吸急促,额头上布满冷汗,似乎陷入了某种梦魇。
宁楚楚跑到他身边,轻轻拍打他的脸颊:"马嘉祺!醒醒!"
男人猛地睁开眼睛,那双平日冷冽如刀的眼眸此刻充满了混乱和痛苦。
他一把抓住宁楚楚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是我,宁楚楚。"她忍着痛柔声说道。
马嘉祺的眼神渐渐聚焦,松开了手。"你怎么在这里?"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我...我见您今晚没叫我唱歌,担心您又失眠了。"
宁楚楚没有提自己看到电报的事,"您刚才怎么了?"
马嘉祺坐直身体,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衬衫:"没什么,老毛病。"
他看向宁楚楚,眼神恢复了往日的锐利,"私自闯入我的书房,你知道后果吗?"
宁楚楚的心跳加速,但奇怪的是,她并不像以前那样害怕。
眼前的马嘉祺虽然语气严厉,但眼中的疲惫和尚未完全褪去的脆弱让她莫名心软。
"我甘愿受罚。"她直视他的眼睛,"但在此之前,请允许我为您唱首歌。"
马嘉祺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轻笑一声:"你胆子越来越大了。"他站起身,却突然摇晃了一下,不得不扶住桌子。
宁楚楚下意识地上前扶住他的手臂。
隔着衬衫,她能感受到他紧绷的肌肉和过高的体温。"您在发烧。"
马嘉祺甩开她的手:"不必大惊小怪。"他走向书房内间的休息室,"既然来了,就唱到我睡着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