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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属奢侈品

名曾妍顺

Chapter1

伪现实向 蓄谋已久

> 商场巨幕广告牌上,白鹿回眸的瞬间曾舜晞停了呼吸。  

> 他砸钱进娱乐圈那天,父亲摔了茶杯:“曾家独子去当戏子?”  

> 红毯初遇,他藏起眼底的炽热:“前辈,好巧。”  

> 直到杀青宴那晚,他把她困在收藏室暗门后:“姐姐猜猜——”  

> “我手机里存了多少张你的广告照片?”  

> 腕表玻璃倒映着满墙偷拍照,白鹿终于看清真相:  

> 所有“偶然”,都是他精心设计的奢侈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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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倒映着天花板上垂落的水晶灯瀑,也映出曾舜晞有些失焦的视线。他刚从一场沉闷至极的家族晚宴脱身,西装革履,每一寸都妥帖精致,却像一件被陈列的商品,透着一股被强行规训过的僵硬。空气里浮动着昂贵香水和食物的味道,混合成一种令人窒息的甜腻。他扯了扯领带,那束缚感却如同跗骨之蛆,挥之不去。

脚步几乎是下意识地将他带向商场巨大的落地窗方向。那里是整座建筑的呼吸口,连接着外面霓虹闪烁、车水马龙的鲜活世界。玻璃隔绝了喧嚣,却挡不住光。

然后,毫无预兆地,他被一片巨大的光海淹没了。

正对着他的,是商场外立面上新换的巨幅广告牌。占据了一整面墙的屏幕。画面中央的女人,侧身而立,天鹅绒质地的深红色长裙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她微微侧首,浓密的黑发如瀑垂落,露出一段纤长脆弱的颈项。下一秒,她回眸。

那双眼睛穿透了冰冷的电子像素和厚重的玻璃幕墙,直直撞进曾舜晞的眼底。清澈,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近乎野性的生命力。像沉睡千年的冰层下骤然涌动的活泉,像寂静森林里第一道刺破迷雾的光。广告词是什么他没看清,品牌Logo也模糊一片。只有那个回眸的瞬间,被无限放大,占据了整个世界所有的光和声音。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却觉得肺部骤然被抽空,一阵尖锐的刺痛伴随着强烈的眩晕感袭来。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失控地擂动,血液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水晶灯的璀璨、香水的甜腻、身后隐约的谈笑……一切背景音都潮水般退去,只剩下自己血液奔涌的轰鸣,以及屏幕上那双注视着他的眼睛。

时间被拉长、扭曲。他就那样站着,像一尊被魔法定格的雕塑,灵魂却已被那道目光攫住,拖入一片未知的、灼热的漩涡。

直到屏幕上的画面切换,变成了另一个明星代言的珠宝广告,刺眼的光芒才让曾舜晞猛地眨了下眼,仿佛从溺水的深渊挣扎着浮出水面。他下意识地抬手按住了胸口,隔着昂贵的西装布料,能清晰地感受到心脏那狂乱的、不规则的搏动,一下,又一下,沉重地撞击着掌心。

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干涩得发疼。他缓缓放下手,指尖竟有些不易察觉的微颤。视线却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固执地停留在那片已然换了内容的广告牌上。屏幕的光芒映在他深不见底的瞳孔里,有什么东西在深处被点燃,寂静无声,却带着焚毁一切的决心。

曾家书房厚重的红木门在他身后合拢,隔绝了外面佣人小心翼翼的脚步声。空气里残留着顶级雪茄的余味,沉甸甸地压下来。巨大的紫檀木书桌后,曾父靠在高背椅里,指间夹着的文件被他烦躁地扔在桌面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你再说一遍?”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刀锋,带着久居上位的压迫感,切割着室内的空气。

曾舜晞站在桌前,身姿笔挺如松。昂贵的定制西装一丝褶皱也无,完美地包裹着他年轻而充满力量感的身躯。他迎着父亲审视的目光,脸上没有一丝少年人该有的犹豫或怯懦,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

“我要进演艺圈。”他重复,每一个字都清晰平稳,落地有声。

“砰!”

曾父猛地一掌拍在厚重的桌面上,震得桌角的青瓷笔洗都跳了一下。他霍然起身,额角青筋隐隐跳动,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是气到了极点。“曾家几代人的基业!你是曾家唯一的继承人!放着偌大的家业不管,你要去当个戏子?供人取乐、被人评头论足?!”他指着儿子的手都在微微发抖,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拔高、嘶哑,“曾威航!我看你是疯了!被那些浮华迷了眼!”

曾舜晞的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下撇了一下,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他没有后退半步,眼神甚至没有一丝波澜。父亲的暴怒像一阵徒劳的狂风,吹拂过他坚硬的外壳。

“家业在那里,跑不了。”他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冷静得可怕,“至于演戏……那是我的兴趣。”他顿了顿,目光投向父亲身后书柜里那些价值连城的古董,又缓缓移回父亲盛怒的脸上,补充道,“您就当是……我年纪还小,想去玩玩,长长见识。总比整天在那些酒会上,和那些叔叔伯伯的‘千金’们周旋,要有点意思,不是么?”

最后那句话,轻飘飘的,却像一根精准的针,刺破了曾父汹涌的怒气。他脸上的怒意僵住了,眼神变得极其复杂,有未消的怒火,有被戳破某种心思的狼狈,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审视和探究。他死死盯着儿子那张过分平静、甚至显得有些漠然的脸,似乎想从那上面找出一点玩笑或者叛逆的痕迹。

书房里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昂贵的雪茄烟雾在凝滞的空气中无声地盘旋、上升。

不知过了多久,曾父猛地坐回椅子里,发出一声沉重的、仿佛泄了气的闷响。他疲惫地挥了挥手,力道大得带起一阵风,声音里充满了挫败和一种更深沉的无奈:“滚!滚出去!……随你!别指望家里给你铺路!我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

曾舜晞微微颔首,动作标准得如同设定好的程序。他转身,脊背挺得笔直,步伐沉稳地走向门口。在拉开那扇沉重的红木门之前,他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父亲身后书柜玻璃的反光,那上面映出父亲颓然靠在椅背上的身影。一丝极其微弱的、冰冷的笑意,在他眼底一闪而逝,快得无法捕捉。门无声地合拢,将他与书房的剑拔弩张彻底隔绝。

镁光灯如同无数细小的太阳在眼前炸开,密集得让人窒息。咔嚓咔嚓的快门声连成一片永不停歇的噪音海洋,淹没了所有的背景音。红毯两侧,人潮汹涌,尖叫和呼喊声浪般此起彼伏,无数手臂奋力向前伸着,手机、相机镜头如同黑色的丛林。

白鹿穿着一身银白色的流苏长裙,裙摆随着她优雅的步伐摇曳生姿,折射出万千星芒。她熟练地停在签名板前,转身,对着无数镜头展露明艳照人的微笑,挥手致意。空气里弥漫着高级香水、脂粉和人群散发的热浪混合在一起的复杂气息。

就在她签好名,准备继续前行时,身后的人群爆发出一阵更为高亢的尖叫。她下意识地回眸。

一个穿着剪裁精良的黑色丝绒礼服的年轻男人正从红毯的另一端走来。身姿挺拔,宽肩窄腰,在刺目的灯光下,那张脸英俊得近乎失真,仿佛上帝最精心的杰作。是曾舜晞。他的出现,瞬间点燃了媒体和粉丝更疯狂的热情,闪光灯的频率几乎翻倍。

白鹿的视线与他对上了。隔着几步的距离,隔着鼎沸的人声和刺目的光海。那双眼睛,在强烈的镁光灯下,颜色显得极深,像不见底的寒潭。他正看着她,目光沉静,甚至带着一种初出茅庐者应有的、恰到好处的谦逊。

他走到她身边,脚步停下。周围的喧嚣似乎被一层无形的膜隔绝开一小片空间。

“白鹿前辈。”他的声音响起,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周围的嘈杂。带着一种干净的、略显青涩的质感。他微微欠身,姿态恭敬而礼貌,脸上是无可挑剔的温和笑容,“好巧。”

白鹿微微一怔。她记得他,那个在杂志拍摄现场话不多但很认真、笑起来有点腼腆的新人。没想到这么快就在这样重要的场合又遇见了。她很快也扬起一个得体的笑容,带着前辈的亲切:“是啊,好巧。曾舜晞,对吧?”

“是的,前辈还记得我。”他眼中似乎有很淡的光亮闪过,快得像是错觉,随即又恢复了那种温和的沉静,“上次拍摄,多谢前辈指点。”

“哪里,是你自己表现好。”白鹿客气地回应。助理在旁轻声提醒时间,她对他点了点头,准备离开。

“期待有机会能和前辈合作。”曾舜晞在她转身前适时地补充了一句,语气真诚,带着新人该有的憧憬。

“会有机会的。”白鹿笑了笑,没太当真,转身在助理的簇拥下,沿着红毯继续前行。银白的裙摆在她身后划出优雅的弧线。

曾舜晞站在原地,目送着她的背影汇入前方更亮的光源处。他脸上的温和笑容在镜头转开的刹那,极其自然地收敛了。深潭般的眼底,方才那一点微弱的光亮早已熄灭,只剩下一种近乎实质的、沉甸甸的专注。那目光不再是礼貌的注视,而是带着一种无声的、强大的吸附力,紧紧追随着那片银白色的光芒,直到她消失在红毯尽头。

周围震耳欲聋的尖叫和快门声,仿佛成了另一个世界的背景音。

《临江仙》片场。横店夏日的午后,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糖浆,闷热得没有一丝风。巨大的绿幕摄影棚里,强光灯炙烤着,温度高得人汗流浃背。白鹿穿着一身繁复的仙侠戏服——飘逸的白纱层层叠叠,缀着细碎的珠片,美则美矣,却密不透风。额角鬓边的碎发早已被汗水濡湿,黏在皮肤上,脸上厚重的妆容也显得有些斑驳。

她刚结束一场情绪激烈的重头戏,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上来。助理小跑着递来保温杯和小风扇,她接过来,拧开杯盖,小口抿着温水润泽干渴的喉咙,冰凉的杯壁短暂地缓解了指尖的灼热。小风扇吹出的微弱气流,只是杯水车薪。

“鹿姐,辛苦了!这条情绪太到位了!”导演的声音从监视器后面传来,带着满意的赞许。

白鹿扯出一个有些虚弱的笑容,朝导演的方向点了点头。她刚想找个地方坐下喘口气,一道身影就挡在了她面前,遮住了旁边一盏刺眼的侧灯。

是曾舜晞。他也穿着厚重的戏服,额发同样被汗水打湿,几缕贴在光洁的额头上。他手里拿着一个巴掌大的手持风扇,比白鹿助理那个大上不少,扇叶正呼呼地转动着,带起一股明显的凉风。他脸上带着那种标志性的、干净又有点腼腆的笑容,眼神明亮地看着她,像个等待夸奖的大男孩。

“姐姐,用这个。”他把风扇递过来,声音清朗,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热情,“我这个风力大点,吹着舒服。”他的目光落在白鹿汗湿的鬓角和略显苍白的唇色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关切,“看你脸色不太好,太热了吧?要不先去后面歇歇?”

那风扇递得很近,强劲的风力确实比白鹿手里那个小风扇舒服得多。白鹿有些意外,心里微微一暖。这个弟弟,从进组开始就一直表现得特别谦逊有礼,而且很细心。她接过风扇,凉风吹拂在脸上,顿时舒服了不少。

“谢谢啊,小晞。”她语气真诚地道谢,疲惫感似乎也因为这及时的体贴而消散了一些。她抬眼看他,他额头上也全是汗,却只顾着把风扇给她。“你自己也热着呢。”她说着,下意识地抬手,用指尖隔着一点距离,虚虚拂过他额角快要滴落的一颗汗珠,“快擦擦。”

这个动作很自然,带着姐姐般的关怀。

曾舜晞的身体在她指尖靠近的瞬间,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快得像错觉。他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似乎更明亮了些,眼神专注地锁在她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纯粹的、被关心的满足感。“没事儿,我皮糙肉厚,抗热。”他咧嘴一笑,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像个阳光开朗的大狗狗。

白鹿被他逗笑了,无奈地摇摇头:“还皮糙肉厚呢,这脸可金贵着呢。”她顿了顿,想起他刚才那句“姐姐”,心里莫名地软了一下。在这个圈子里,真诚的关心并不常见。她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忽然有了个念头。“对了,小晞,”她语气轻松地问,“你后面档期怎么样?我们公司有个项目,一个仙侠剧的男二,我觉得有个角色挺适合你的,要不要试试?”

曾舜晞的眼睛瞬间亮了,那光亮得惊人,仿佛瞬间注入了万千星辰。惊喜和不敢置信清晰地写在那张过分英俊的脸上。“真的吗,姐姐?”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极力压抑的微颤,“我……我档期没问题!谢谢姐姐给我机会!”他几乎是立刻回应,急切又真诚,像是生怕这个机会溜走。

那纯粹的喜悦和依赖,让白鹿心头最后一丝犹豫也烟消云散。她笑着点点头:“嗯,回头让我助理把本子发给你看看。”她晃了晃手里呼呼作响的风扇,“这个,谢啦!”

“姐姐喜欢就好!”曾舜晞的笑容灿烂得晃眼,眼神紧紧追随着她走向休息区的背影,那目光深处,翻涌着比片场灯光更炽热的东西,带着一种隐秘的、终于得偿所愿的餍足。

杀青宴选在一处极其隐蔽的高端私人会所。厚重的丝绒窗帘隔绝了外面所有的窥探,水晶吊灯洒下暖黄的光晕,空气中浮动着名贵红酒的醇香、雪茄的氤氲和食物的馥郁气息。觥筹交错,欢声笑语,庆祝着《临江仙》的圆满落幕。

白鹿穿着一条简洁却不失设计感的黑色吊带长裙,脸颊因酒精染上淡淡的绯红,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慵懒的醉意。她刚刚应付完一波又一波的敬酒和寒暄,此刻只想找个安静的角落喘口气。目光不经意扫过人群,却没看到那个总会在第一时间出现在她视野里的身影——曾舜晞。

一丝微不可查的失落感掠过心头。她自嘲地勾了勾唇角,大概是习惯了那孩子在片场的“随叫随到”吧。她放下酒杯,跟身边的制片人低语了一句,悄然起身,朝着宴会厅侧边一条铺着厚厚地毯的、光线稍暗的走廊走去。尽头似乎有一扇门,通向一个类似休息室的地方,看起来比较安静。

走廊尽头果然是一扇厚重的实木门,虚掩着。白鹿轻轻推开,里面没有开主灯,只靠着壁龛里几盏幽暗的地灯照明。空间不小,但布置得像一个私密的收藏室。靠墙是一排排嵌入式的玻璃展柜,里面陈列着一些造型奇特的矿石、几件古朴的瓷器,还有几块在幽光下流淌着深邃光泽的腕表。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皮革和檀木混合的陈旧气味。

很安静,似乎没人。白鹿松了口气,反手想把门带上。

“姐姐在找我?”

一个低沉的声音毫无预兆地贴着她耳后响起,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和不容置疑的靠近感,瞬间打破了室内的寂静。那气息温热,拂过她敏感的耳廓。

白鹿猛地一惊,心脏骤然失序狂跳,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窜上来。她下意识地要转身,一只手臂却比她更快地从身后伸过来,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轻轻按在了她面前的深色木门上。

“咔哒”一声轻响,门被彻底关上了。

她被圈在了门板和他温热的胸膛之间。空间瞬间变得极其狭小、私密。身后是他高大身躯带来的压迫感,混合着淡淡的、属于他身上的木质冷香和一丝极淡的酒气,瞬间将她包裹。

白鹿瞬间僵住,血液似乎都凝固了。片场里那个阳光开朗、眼神清澈如小鹿、永远带着腼腆笑容叫她“姐姐”的曾舜晞,此刻散发出的气息,陌生得让她心惊胆战。那是一种带着强烈侵略性的、被压抑了许久的、几乎要将她吞噬的占有欲。

“你……”她艰难地吐出一个字,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微颤,试图转身。

“嘘——”他的另一只手也抬了起来,没有碰触她,只是虚虚地撑在她头侧的门板上,将她困得更紧。他的下巴几乎要搁在她的发顶,灼热的呼吸拂过她的发丝,带来一阵细微的麻痒。

“姐姐猜猜……”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如同情人间的絮语,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慢条斯理的玩味,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打在她紧绷的神经上,“我手机里,存了多少张你的广告照片?”

白鹿的呼吸彻底停滞了。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他那句话在反复回荡。广告照片?什么广告照片?他是什么意思?那个红毯初遇时礼貌谦逊的“好巧”,片场里递风扇时干净腼腆的笑容……所有的画面在眼前疯狂闪回,却都蒙上了一层诡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色彩。

他微微动了动身体,从西裤口袋里拿出手机。屏幕在他指尖点亮,幽白的光映亮了他线条分明的下颌。

他没有解锁屏幕给她看照片,只是随意地将手机屏幕朝下,轻轻搁在了一个玻璃展柜的平面上。

白鹿的目光,因为极致的震惊和混乱,下意识地追随着那只手机。它被放在一个敞开的展柜里,旁边躺着一块铂金镶钻的腕表。表盘在幽暗的光线下反射着冷冽的光。

她的视线,无可避免地落在那块腕表的玻璃表蒙上。

光洁如镜的表蒙,像一块小小的、扭曲的凸面镜。

镜面里,清晰地倒映出她身后曾舜晞低垂的、专注凝视着她的侧脸轮廓。而更让她血液瞬间冻结的,是表蒙反射出的、她身后那整面墙!

那根本不是什么装饰墙!

在幽暗的光线下,那面墙的深色壁纸上,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地贴满了照片!全是她的照片!巨幅广告牌的截图、机场抓拍、红毯特写、甚至还有几张看起来像是从杂志内页扫描下来的高清图……时间跨度极大,有些照片里的造型,甚至是她一两年前的!所有照片的中心焦点,都是她——或笑靥如花,或冷艳睥睨,或疲惫茫然。

每一张照片,都被精心裁剪、排列,以一种近乎偏执的秩序感,覆盖了整面墙壁。像一个巨大而沉默的祭坛,而她,是唯一的祭品。

腕表光滑的玻璃镜面上,清晰地映出这令人窒息的一幕。冰冷的铂金表壳,滚烫的占有欲,荒谬而惊心地交织在一起。

“轰”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白鹿的脑海里炸开,粉碎了她过去几个月构筑起来的所有认知。那些“巧合”的红毯相遇,他恰到好处的谦逊和体贴,她以为的“伯乐识马”的推荐……无数碎片呼啸着倒卷回来,带着尖锐的棱角,狠狠刺穿她所有天真的幻想。

那不是幸运,不是缘分。

那是一个精心编织的、以她为唯一目标的奢侈陷阱。而她,竟毫无所觉地一步步走了进来,甚至亲手为他递上了通往她身边的通行证。

巨大的恐惧和一种被彻底愚弄的愤怒瞬间攫住了她。她猛地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呛入肺腑,带来一阵剧烈的刺痛。身体因为极致的情绪而微微发抖,她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控制住没有尖叫出来。

身后,曾舜晞的气息依旧笼罩着她。他似乎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在表蒙倒影里瞬间惨白的脸和剧烈收缩的瞳孔。他温热的胸膛几乎贴着她的后背,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细微的颤抖。

他没有催促,也没有解释。只是沉默地等待着,像是在欣赏一件终于揭开幕布、呈现在他面前的稀世珍宝。那沉默本身,就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掌控力。

白鹿的手指深深掐进了掌心,尖锐的疼痛让她勉强维持住一丝清醒。她艰难地、一点点地转动僵硬的脖颈,想要看清身后男人的表情,看清那双她曾经以为清澈见底的眼睛里,此刻究竟藏着怎样的深渊。

就在她侧过脸的瞬间,曾舜晞也微微低下头。距离近得能看清他根根分明的睫毛。他的目光不再是片场里那种阳光小狗般的依恋和纯粹。那是一种近乎燃烧的、带着浓烈占有欲的审视,像在评估一件失而复得的、价值连城的私藏。深邃的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得偿所愿的餍足,有毫不掩饰的侵略性,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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