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丁程鑫眉头紧锁,脸色复杂,显然明白了大半。
贺峻霖站在原地,看着马嘉祺抱着徐以辞离开的背影,拳头攥得指节泛白,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
宋亚轩看着这一幕,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觉得事情越来越乱。
刘耀文还是一脸懵,看着马嘉祺把人抱走,张了张嘴想问,却又被这凝重的气氛压得不敢出声。
马嘉祺抱着徐以辞回到房间,反手“咔哒”一声锁上了门,将外面所有的纷扰、视线和未解的纠葛都彻底隔绝。
他走到床边,动作算不上轻柔,但带着克制,将怀里的人放在了柔软的床铺上。
他没有立刻安抚,而是拉过旁边的椅子,在床边坐下,沉默地看着坐在床上、始终低垂着脑袋、连呼吸都放得很轻的少女。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床头灯,光线勾勒出她纤细脆弱的轮廓和微微颤抖的肩膀。马嘉祺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闷得发疼。
他理智上很清楚,这件事大概率不是她主动的。以贺峻霖的心机和手段,以及她当时去找贺峻霖的初衷,她更像是落入陷阱的猎物。
但情感上,那种属于自己的领地被他人强行闯入、甚至留下了印记的暴怒和刺痛,依旧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
如果他早点发现贺峻霖的心思,如果他早上态度更坚决地将她拦下,是不是就不会让贺峻霖钻了这个空子?这种后知后觉的懊悔加剧了他内心的煎熬。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徐以辞终于动了。她依旧没有抬头,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哽咽,破碎不堪,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徐以辞对不起……哥哥……对不起……
她在跟他道歉,为这失控的局面,为可能带给他的伤害和羞辱,也为自己的……无力。
这句小心翼翼的、充满了自责的道歉,像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马嘉祺心中那鼓胀的、名为愤怒和嫉妒的气球。
所有积攒起来的戾气和质问,都在她这带着哭音的道歉中,悄然瓦解。
是啊。他有什么立场去苛责她呢?有错的一直不是她。是处心积虑的贺峻霖,是这混乱局面下她无法掌控的自身处境,甚至……也有他自己没能保护好她的疏忽。
看着眼前这个哭得肩膀一耸一耸、像只做错了事害怕被抛弃的小猫般的少女,马嘉祺心里最后那点坚冰也融化了,只剩下无边的心疼和想要将她紧紧护住的冲动。
他站起身,重新走到床边,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伸出手,将她重新捞起,紧紧地、密不透风地拥入自己怀中。
徐以辞撞进他温暖坚实的胸膛,感受到那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气息,一直强忍着的恐惧、委屈和后怕终于决堤,化作了汹涌的泪水。
她伸出双臂回抱住他精壮的腰身,将脸深深埋进去,毫无顾忌地哭了出来,仿佛要将所有的惊慌和不安都随着眼泪流走。
马嘉祺没有说话,只是用下巴轻轻摩挲着她的发顶,一只手稳稳地环住她,另一只手则一下又一下,极其轻柔且有节奏地拍着她的后背,像安抚受惊的小猫。
马嘉祺没事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种能抚平一切褶皱的力量,响在她的耳边。
马嘉祺小猫,没事了,哥哥在。
马嘉祺哥哥在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