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
严浩翔被她这句话问得哑口无言,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扼住了喉咙,所有准备好的话语都卡在了那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对啊。
他以什么身份?
是陌生人?是朋友?还是……像马嘉祺那样的“拥有者”?或是像丁程鑫、宋亚轩那样与她有过亲密关系的“知情者”?
他什么都不是。
在马嘉祺、丁程鑫、甚至刚刚与她发生过关系的贺峻霖面前,他严浩翔,没有任何明确的、被认可的立场来质问她这件事,来关心她是否自愿。
这个认知像一盆冰水,将他心底那点因担忧和不平而生出的勇气浇得透心凉。
他站在原地,看着徐以辞那双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睛,第一次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和……狼狈。
严浩翔我……
严浩翔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后面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或者,看着眼前这个明明经历了糟糕的事情,此刻却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种破碎感却又无比清醒的少女,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又能说什么。
质问的立场已被她剥夺,安慰的话语又显得苍白无力。
他憋了半天,感觉胸腔里的情绪左冲右突,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出口。最终,一种更深层、更隐秘的不安驱使着他,问出了一个近乎笨拙的、带着点自我怀疑的问题。
严浩翔你……讨厌我吗?
问出这句话时,他甚至不敢看她的眼睛,目光微微偏向一旁,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这个,或许是因为之前推伤她的愧疚一直埋在心底,或许是因为觉得自己此刻的追问显得多余而惹人厌烦,又或许……只是想从她这里得到一个确定的、关于自己在她心中位置的答案。
徐以辞看着他这副带着点小心翼翼和忐忑的样子,心里有些诧异,又有些莫名的发软。她摇了摇头,语气很肯定,没有任何犹豫。
徐以辞严浩翔,我从没讨厌过你。
她想起了上次他因为误会,不小心把她推伤的事情。即使当时腰很痛,心里也有些委屈,但她从未因此讨厌过他。
每个人都会犯错,都会有失控的时候,况且在她看来,那根本不能完全算作是他的错。
听到少女如此清晰、毫不犹豫地说出“从未讨厌过你”这几个字,严浩翔浑身像是被定住了一般,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又在下一秒疯狂地奔涌起来!
她说……从未讨厌过自己?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巨大 relief和某种隐秘欣喜的情绪猛地冲上头顶,让他有些晕眩。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带着难以置信的语气喃喃道。
严浩翔你怎么会……?
怎么会不讨厌我呢?我做过伤害你的事,现在又在这里问些不合时宜的问题。
徐以辞看着他这副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答案的样子,微微歪了歪头,反问道,语气里甚至带上了一点极淡的、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调侃。
徐以辞怎么不会?为什么我一定要讨厌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