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光着脚踩在刘耀文没来得及脱的皮鞋上，嘴里嚷嚷着要用他的黑色领带扎马尾。两手环住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像只没睡醒的考拉。
刘耀文饿不饿？
刘耀文习惯性地蹭了蹭她的脸，作势要蹲下去捏她的脚踝，声音裹着笑意漫到耳边。
宋念好痒，别碰——
她竟直接高难度地跨坐到他肩膀上，两人闹着闹着，终于哈哈笑着滚倒在地毯上。
刘耀文去给你煎两个鸡蛋？
刘耀文从她怀里撑起身，眼里带着体贴的笑意。回应他的是宋念黏糊糊的撒娇：
宋念再挠我痒，下次上课我就骑你身上去
刘耀文行啊
刘耀文伸手捏了捏她圆圆的软下巴，尾音带着点少年气的调皮。
刘耀文乐意听候差遣
夜里她睡得格外快，也格外安稳，前提是刘耀文得哄着她，唱几首调子舒缓的歌，再讲点工作时的趣事。
几小时后她从梦里醒过来，漆黑的房间里，门缝漏进一道长条状的白光。宋念从床尾摸出袜子穿上，踮着脚开门，停在在走廊看客厅里正来回走动的刘耀文。
他随意套了件灰色上衣，刚倒空烟灰缸里的垃圾，又拿起扫帚要扫地，握扫帚的架势不亚于举着台吸尘器。
宋念倚着卧室门框，只觉得深度洁癖患者刘耀文大半夜在打扫卫生真的很搞笑。看了几分钟，竟见他变戏法似的摸出个粉色热水袋，正从透明玻璃壶里往里面倒水。宋念悄悄绕到他身后，伸手环住了他的腰。
刘耀文走，我们去看月亮
刘耀文扭头时，她眼眶像弯月牙，蒙着层薄薄的泪。
那晚月色不算顶好，月亮半躲在云里，像藏着点心事。宋念边搓手边往阳台搬了两张小椅子，刘耀文从行李箱里翻出支浆果味的香薰蜡烛，点燃后，跳动的火苗像要往她手心里钻。
宋念失眠了？
宋念用手肘撞了撞他，他故意老气横秋地叹口气，眉毛拧成一团，忧心忡忡地点头。
也不知怎的，宋念忽然觉得，此刻的他才最真实、最鲜活，是愿意放下防备，学会和她分享忧虑的刘耀文。心里的感动翻涌着，她瞥见窗台纸巾里裹着的烟蒂，忽然懂了他肩上的压力，和那些藏不住的焦心。
宋念放下蜡烛，猛地凑近，伸手捂住了他的耳朵。
像给两人罩上了个安静的小罩子，刘耀文疑惑地听着，她的声音从指缝里钻进来，轻轻的：
宋念这世上好多事，本来就不需要理由啊
就像看月亮，或许从不是他那认真又较劲的人生里会列的选项，可这一切就这么合理地、悄无声息地发生了。
连同和宋念相处的每个日子，都亮得像颗颗圆润的珍珠。
宋念耀文
她笑得眼睛弯成线。
宋念你不用听所有声音，也不用被人推着长大
顿了顿，声音里裹着笃定。
宋念我陪你一起
刘耀文听着她每句话的尾音都带着点顽皮的上翘，那些安慰像羽毛，轻轻搔在心上。只觉得心都快被蜡烛的火苗烤化了，他忍不住凑过去吻她。
这一吻胶着了几秒，刘耀文早猜到她被偷吻后会又惊又喜。
她果然不敢看他，耳根的红慢慢漫上来，被月光晕染成种说不出的温柔颜色。
刘耀文想，就这样耗到天亮看场日出也不错。
因为宋念，就是他的浪漫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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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觉间夏天快要过去了。
宋念一向对于换季的仪式感不大，所以当她得知刘耀文要忙到很晚后便又一个人缩在被子里，把电视剧最后一幕看完了还意犹未尽，也没留意自己对着走马灯的画面掉了眼泪。
起身抽纸巾时，手机震了震，是刘耀文的微信提醒——原来已过了零点。
宋念往下划屏幕，小声念出那句：
宋念立秋快乐
接着，她忍不住少女怀春地咯咯笑起来，握着手机的手暖烘烘的。
【立秋快乐呀！】
她在对话框里慢慢打字：
【顺颂时祺，秋绥冬禧。】
刚点发送，刷新页面，刘耀文的长语音就发了出来。她仿佛看见他站在秋天里，朝她招手，眼里的意气风发藏不住。
刘耀文念念，这是我们的第一个秋天
刘耀文一切都有了意义，包括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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