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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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觉自己正掉进一个无底的深渊，那里没有光，没有希望，只有无尽的冰冷和罪孽。

车子还在往前开，洪知秀沉默着，车里只有秦召莹压抑的抽泣声和引擎的轰鸣，过了很久，洪知秀才再次开口。

洪知秀“那份证据。是我故意留的破绽。”

秦召莹的哭声顿住了，她抬起泪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冰冷的侧脸。

洪知秀“让你进监狱？太便宜你了。我要你活着。清醒地活着。背负着这份罪孽活着。看着你偷来的一切。你为之沾沾自喜、不择手段得到的一切。包括秦家的覆灭。都建立在我妹妹的尸骨之上。”

他缓缓转过头，看着秦召莹。

洪知秀“我要你每一天。每一刻。都记住。你现在的命。你呼吸的空气。都是踩着我妹妹的尸体换来的。我要你生不如死。”

每一个字，都狠狠的抽打在秦召莹的心上。让她无法呼吸。

车子仍然在黑暗中开，车里很安静，只有引擎声和秦召莹低低的哭声。

洪知秀的话狠狠刺痛了秦召莹。她缩在车座上。礼服摩擦着皮肤。让她想吐。那枚钻戒硌着手指。像在嘲笑她。

秦召莹“生不如死……”

她小声重复，眼泪不停地流。她以为自己报了仇，毁了秦家，爬到了高处，得到了洪知秀的爱。

结果呢？

她才是那个欠债的人。

她享受的一切，都是踩着他妹妹的尸体换来的，那个她没见过面的女孩，因为她妈的自私，吃了那么多苦，最后跳楼死了。

巨大的愧疚和绝望淹没了她，让她喘不过气。

车子开进一个高档小区，停在一栋高楼下面。洪知秀熄了火，车里更安静了，只有秦召莹的哭声。

洪知秀没下车，他坐着，侧脸在暗光里很冷。他没说话，好像在看她哭，又好像在等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声音冷冰冰的：

洪知秀“下车。”

秦召莹没动，她瘫在座位上，眼睛空空的，洪知秀也不催，就等着。

秦召莹终于动了，她抬起手，用力去拔无名指上的戒指，手指抖，拔了几次没拔下来。她咬着牙，使劲一拽。

戒指下来了，手指上留下一道红印子。

她没看戒指，摊开手掌，戒指躺在手心，冰凉，沉甸甸的。

她把手伸向洪知秀，胳膊在抖。

洪知秀转过头，看了看戒指，又看了看她满是泪痕的脸，他眼神很深，没表情，没有高兴，也没有可怜。

他伸出手，没拿戒指，直接抓住了她冰冷的手腕，力气很大，她挣不开。

然后，他另一只手，像扫垃圾一样，把戒指从她手心扫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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