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飞路的老咖啡馆还亮着昏黄的灯 严浩翔推开雕花木门时 风铃惊醒了打盹的侍应生 角落的留声机放着三年前的曲子 他惯常坐的位置上已经有人 刘耀文的军装外套搭在椅背 袖口金线在灯光下微微发亮
"你的领针" 刘耀文推过来一杯热牛奶 杯底压着一张泛黄的照片 "父亲书房保险柜里找到的"
照片上的女人站在美专画室门口 脖子上空荡荡的 根本没有翡翠 严浩翔的手指擦过杯沿 在玻璃上留下模糊的指纹 他今天戴的领针此刻正躺在刘公馆的床头柜上 刘世昌亲手取下的 说是要送去珠宝店清洗
"你母亲死前一周拍的" 刘耀文的声音很平静 但指节在桌面上敲出不安的节奏 "她那时已经知道自己活不久了"
咖啡馆的门又被推开 宋亚轩裹着张真源的外套闯进来 青年脸上还带着不正常的潮红 医生紧跟在后 白大褂换成了深灰色风衣 却遮不住身上浓重的消毒水味
"表哥" 宋亚轩的手在发抖 指尖沾着蓝色墨水 "我在医院档案室看到了姑妈的病历"
张真源把一个牛皮纸袋放在桌上 里面滑出几页泛黄的纸张 最上面那张印着圣玛利亚医院的抬头 日期是1934年4月15日 诊断结果栏被人用红笔重重圈起
"慢性砷中毒" 严浩翔轻声念出来 突然想起画室调色板上的刻痕 同样的日期
刘耀文猛地站起来 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他抓起病历对着灯光 发现背面有铅笔写的模糊字迹 「翡翠有诈 勿戴」
咖啡馆后厨突然传来碗碟碎裂的声音 侍应生慌张地跑进去 张真源趁机抓住宋亚轩的手腕 "你该回去吃药了" 他声音很低 但严浩翔看见医生往青年口袋里塞了什么
刘耀文的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停留片刻 突然从军装内袋掏出一把钥匙 "明天下午三点" 他把钥匙滑到严浩翔面前 "美专老画室 父亲从来不去那里"
宋亚轩被张真源拉着往外走时 回头看了一眼桌上的牛奶杯 严浩翔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发现杯底的照片不知何时翻了过来 背面用针尖扎出一排小孔 在灯光下投出模糊的阴影
张真源的风衣下摆扫过门框 严浩翔注意到他鞋跟上沾着奇怪的红色粉末 不是血 更像是某种化学药剂
"亚轩最近经常流鼻血" 刘耀文突然说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病历边缘 "和母亲当年的症状一样"
咖啡馆的挂钟敲了十下 严浩翔抬头时看见窗外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管家老周的黑呢帽子在街角一晃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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