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火·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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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伯贤带她来了一家法式西餐厅.

下车便是大片法式庄园，沿着曲折小径往里走，便见到一幢藏在绿树中的百年建筑，弧形拱门设计，彩色玻璃窗格，景色美得像一幅中世纪油画.

边伯贤“想吃什么？”

边昭虞看着全英文菜单，实在不知道吃什么：

边昭虞“都可以.”

边伯贤还记得边昭虞忌口，便点了几道主厨推荐菜式，两份牛排，末了特意嘱咐：

边伯贤“一份三分熟，一份七分熟。甜点要熔岩蛋糕配香草冰淇淋，谢谢.”

边伯贤收起菜单，抬眼.

便见对面的小姑娘正仰着头，漂亮的眼睛黑葡萄般清澈，盯着上方挑空的琉璃穹顶.

边伯贤“在看什么？”

小姑娘眼睛亮亮地说：

边昭虞“好漂亮.”

这家他来过无数次的餐厅，此刻突然变得陌生而新鲜，那些他从未在意的彩色玻璃，却头一回透过小姑娘的眼睛，看到头顶的美景.

餐点上得很快.

边伯贤熟练地用刀叉把一份牛排切块完毕，推到边昭虞面前，与她‌做交换：

边伯贤“尝尝看.”

边昭虞用叉子插起一块，吃进嘴里慢慢咀嚼，口感有韧劲，鲜嫩荤香，她‌开口如实评价，笑着说：

边昭虞“好吃.”

边伯贤“好吃的话，以后常带你来.”

餐厅柔和的灯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将平日里冷硬的线条都软化了几分.

边昭虞小口啜饮着柠檬水，忽然注意到邻桌的女士正频频往这边看.

那目光太过直白，让她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边伯贤“昭昭，专心吃饭.”

边伯贤头也不抬地说，手上切牛排的动作丝毫未停.

甜点上桌时，边伯贤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边伯贤“我去接个电话.”

边昭虞点点头，目送他走向餐厅外的露台。熔岩蛋糕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她却没了品尝的心情.

玻璃窗外，边伯贤的背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孤寂，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

不知过了多久，边伯贤才回来.

他身上的寒意还未散尽，却在看到边昭虞面前一动未动的甜点时怔了怔：

边伯贤“怎么不吃？”

边昭虞把蛋糕往他那边推了推：

边昭虞“等哥哥一起.”

边伯贤的表情柔和下来.

他拿起小勺，轻轻敲开蛋糕酥脆的外壳.

浓郁的巧克力酱流淌而出，在盘子上晕开一片深褐色的痕迹.

边伯贤“尝尝看.”

边昭虞张嘴，示意边伯贤喂她.

边伯贤“怎么还像个小孩儿一样.”

边昭虞理直气壮地回应：

边昭虞“我还未成年，自然就是小孩儿.”

边伯贤无奈轻笑，修长的手指捏着银勺，舀了一勺混着巧克力酱的蛋糕送到她嘴边.

甜腻的巧克力在口中化开，混着香草蛋糕的清凉，让她不自觉地眯起眼睛.

边伯贤“好吃吗？”

边昭虞“嗯！”

她重重点头，嘴角沾了一点巧克力酱.

边伯贤伸手，拇指轻轻擦过她的唇角.

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两个人都愣住了.

边伯贤则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拿起餐巾擦了擦指尖.

边伯贤“回家吧.”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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