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温那天，林晚秋的甜品店水管冻裂了。
她裹着羽绒服抢修，手指冻得通红，结果水没止住，还溅了满身泥点。正沮丧时，门被推开，孟鹤堂抱着个大纸箱闯进来，眉毛上还挂着霜。
“我听九良说你这儿出事了，”他把纸箱打开，里面是暖宝宝、防水胶带，还有个小小的电暖器，“快插上暖暖。”
他蹲在地上帮她修水管，米白大褂卷到胳膊肘，露出的小臂肌肉线条很柔和。他动作不算熟练，却格外认真，嘴里还念叨着“左边拧右边松”，像在说相声贯口。
“你怎么知道我需要这些？”林晚秋递过杯热姜茶。
“猜的，”他喝了口茶，哈出白气，“你上次说最怕冬天，手一冻就做不好糖霜。”
水管修好时，窗外已经黑透了。孟鹤堂的大褂沾满了泥水，却毫不在意，反而兴奋地说：“快看，我给你带了好东西！”
他从包里掏出个保温桶，打开来是热气腾腾的糖炒栗子。“刚出锅的，我排队买的，”他剥了个栗子递到她嘴边，“尝尝，甜不甜？”
栗子的甜混着他指尖的温度，在舌尖化开。林晚秋突然想起小时候，爷爷也是这样，把热乎乎的栗子剥好塞进她嘴里。
“孟老师，”她突然开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孟鹤堂的动作顿了顿，耳朵慢慢红了。他挠挠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因为……我喜欢吃你做的甜品，也喜欢……看你做甜品时的样子。”
他抬头时，眼睛在暖光灯下亮得惊人，像落满了糖霜的星星。“林晚秋，”他鼓起勇气握住她的手，掌心温热，“我知道我有时候有点傻，上台爱忘词，还总爱闯祸，但我保证……”
“我愿意。”林晚秋打断他，心跳得像打鼓，“我也喜欢……看你穿大褂的样子，听你唱跑调的歌，吃你抢来的糖。”
孟鹤堂愣住了，随即笑得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梨涡里盛着满满的笑意。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糖人，是个穿着大褂的卡通形象，手里还拿着个话筒。
“这个是我让糖人张师傅做的，”他把糖人递给她，“本来想找个好时机给你，现在……好像也挺好。”
糖人的甜混着暖器的热，在空气里酿成温柔的香。林晚秋看着孟鹤堂眼里的自己，突然明白，最好的甜品，不是用糖霜堆出来的，而是藏在某个人的眼神里，某句笨拙的关心，某个冒失却真诚的举动里。
就像此刻，他眼里的光，比任何糖霜都亮，比任何蜜糖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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