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台上的糖

第一次跟孟鹤堂去小园子，林晚秋紧张得手心冒汗。

后台比她想象的热闹，师兄弟们聚在一块儿嗑瓜子，孟鹤堂正对着镜子系大褂扣子，九良在旁边给他顺词。

“别紧张，”他回头看见她，笑着眨眨眼，“就当来看热闹。”

开场前，孟鹤堂突然塞给她块糖：“含着，就不紧张了。”水果糖在舌尖化开，是清爽的柠檬味，恰好压下她的局促。

聚光灯亮起时，林晚秋才发现，台上的孟鹤堂和甜品店里的他，判若两人。

他穿着墨绿的大褂，站在台上侃侃而谈，眼神明亮，嘴角的梨涡随着包袱开合，像藏着星星。说到“甜甜的恋爱”时，他突然朝台下看了一眼，目光落在林晚秋身上，带着点狡黠的笑：“就像胡同口那家甜品店的提拉米苏，甜得恰到好处。”

台下哄堂大笑，林晚秋的脸瞬间红透，嘴里的糖都快化完了。

返场时，他突然说：“给大伙唱段《往后余生》吧，最近总听，觉得挺好听的。”

吉他声起，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些，带着点温柔的颤音。唱到“往后余生，风雪是你”时，他又朝台下看过来，这次的眼神里没有玩笑，只有满满的认真，像在说给某个人听。

下场后，林晚秋在后台等他。孟鹤堂卸了妆，额前的碎发软软地搭着，少了台上的锋芒，多了几分孩子气。

“唱得怎么样？”他凑过来问，眼睛亮晶晶的，像在等夸奖的学生。

“挺好的，”林晚秋递过瓶水，“比我做的甜品还甜。”

他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九良在旁边冷冷地说：“他昨天练到半夜，嗓子都哑了。”

孟鹤堂瞪他一眼，转身对林晚秋说：“明天来店里，我给你带九良做的糖，比我的歌还甜。”

林晚秋看着他被师兄弟起哄时红透的耳根，突然觉得，有些甜，是藏在大褂褶皱里的，得慢慢品，才能尝出最真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