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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栀第一次见到宋亚轩，是在2019年的音乐节后台。
那时她还是个在校大学生，攥着实习证在人群里挤得满头汗，手里紧紧抱着个笔记本——里面夹着她画了三个月的插画，主角是舞台上那个唱《夜空中最亮的星》的男生。作为音乐节志愿者，她的任务是给艺人送饮用水，可走到宋亚轩休息室门口时，却紧张得连呼吸都放轻了。
门没关严，她看到他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把吉他，指尖轻轻拨弄着弦，哼着首没听过的调子。听到脚步声，他抬头看过来，眼睛亮得像盛满了星光：“是送水的吗？麻烦放这儿吧，谢谢。”
许栀点点头，把水放在桌上，却没敢递出笔记本，转身就要走。“等等，”他突然叫住她，目光落在她别在胸前的实习证上，“许栀？名字很好听。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她的脸瞬间红了，捏着笔记本的指尖泛白：“是……是画，画的是你在舞台上的样子，要是你不喜欢，我就……”
话没说完，他已经接过笔记本，翻得很轻，像在对待易碎的珍宝。看到最后一页那幅他弹吉他的插画时，他笑了，嘴角的梨涡特别明显：“画得真好，比摄影师拍的还好看。可以送给我吗？我想放在琴房里。”
那天之后，许栀成了宋亚轩最“特殊”的粉丝。她会在他演出结束后，偷偷在后台放一束白玫瑰——她知道他对花粉过敏，特意选了无花粉的品种；会在他生日时，寄去一本手账，里面贴满了他不同时期的照片，旁边写着“今天也有好好唱歌哦”；会在他发新歌时，第一时间写下长长的乐评，细致到分析每段旋律的情绪。
宋亚轩也记得她。他会在粉丝签售会上，一眼认出穿白裙子的她，笑着说“又来啦”；会在直播时，特意读她的留言，说“许栀的乐评我每次都看，写得很用心”；甚至在一次采访里被问“最想感谢的粉丝是谁”时，他毫不犹豫地说：“是一个叫许栀的女生，她的画和文字，给了我很多力量。”
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会像故事里写的那样，从粉丝与歌手，变成更亲密的关系。许栀也这么想，她甚至准备好了在他下一场演唱会结束后，跟他表白——她攒了半年的钱，买了最前排的票，还亲手做了个吉他形状的蛋糕，想告诉他：“宋亚轩，我喜欢你，不是粉丝对偶像的喜欢，是想陪你唱完所有歌的喜欢。”
可演唱会前一周，宋亚轩突然宣布暂停所有演出，理由是“身体不适”。紧接着，网上开始流传他“隐退”的消息，有人说他得了重病，有人说他要出国深造，还有人说他是因为压力太大，不想再当歌手了。
许栀疯了似的找他的联系方式，却发现之前通过工作人员转给他的信，再也没有了回音；他的社交账号停更在演唱会官宣的那天，最后一条动态是“期待和大家见面”；甚至连她常去的后台，也再也见不到那个抱着吉他哼歌的身影。
她没去成那场演唱会，手里的票和蛋糕，成了永远的遗憾。后来她毕业、工作，换了城市，却再也没听过别人的歌——她的耳机里，永远循环着宋亚轩的《夜空中最亮的星》，那是她第一次见他时，他唱的歌。
三年后的一天，许栀在整理旧物时，翻到了那个没送出去的吉他蛋糕模具。她突然想起，当年宋亚轩的经纪人说过，他有个专门放粉丝礼物的仓库，就在他以前的工作室附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她驱车去了那个城市。
仓库管理员是个老人，听她说起宋亚轩，叹了口气：“你是许栀吧？他走之前，特意跟我说，要是有个叫许栀的女生来，就把这个给她。”
老人递给她一个牛皮纸盒子，里面是她当年送给他的笔记本，还有一张CD，封面是手写的“给许栀的安可曲”。她颤抖着把CD放进播放器，熟悉的吉他声响起，是他的声音，却比以前沙哑了很多：
“许栀，当你听到这首歌时，我应该已经不在了。其实三年前，我被查出得了喉癌，医生说我再也不能唱歌了。我不敢告诉你，我怕你会难过，怕你再也听不到我唱的歌。那场演唱会，我本来想亲自告诉你，我也喜欢你，喜欢那个给我送白玫瑰、写乐评的女生，可我没做到。
这首《安可曲》，是我在医院里录的，声音可能不太好听，但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后一首歌。我把你的画挂在了琴房，每天都看，就像你还在我身边一样。对不起，没能陪你唱完所有歌；对不起，没能跟你说声‘我喜欢你’；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如果有来生，我不想再当歌手了，我想做个普通人，这样我就能光明正大地喜欢你，不用怕给你带来麻烦，不用怕突然消失。到时候，我会抱着吉他，在你家楼下唱这首歌，唱到你愿意跟我走为止。”
CD放完时，许栀已经哭得站不住了。她看着笔记本里他写的批注——“这里的光影画得很细腻”“这个笑容我自己都没注意到”，看着CD封面那行歪歪扭扭的字，突然想起他以前说过，他写字不好看，却想给她写首专属的歌。
后来，许栀把这张CD刻了很多份，送给了所有喜欢宋亚轩的粉丝。她说：“他没有隐退，他只是去了一个能继续唱歌的地方，那里没有病痛，没有压力，只有他喜欢的吉他和音乐。”
每年宋亚轩生日那天，许栀都会去当年的音乐节场地，带着一束白玫瑰，放一遍《安可曲》。风吹过，像他在耳边轻声唱：“夜空中最亮的星，请照亮我前行……”
只是那首没唱完的安可曲，那个没说出口的告白，那个没赴约的演唱会，成了她一辈子的意难平——她再也没见过那个眼睛里有星光的男生，再也没听过比他更温柔的歌声，再也没遇到过像他一样，能让她心动的人。
有些遗憾，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有些喜欢，只能藏在歌声里，留在回忆里，成为永远的“未完待续”。
——
【完】
歪歪想试试纯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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