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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那粒深蓝冰晶爆开的冰雾,带着蚀骨的阴寒与极致的邪恶,如同嗅到血腥的毒蛇,直噬林晚口鼻!距离太近,速度太快,根本避无可避!
宫远徵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本能的嘶吼和不顾一切扑过去的身影!他离林晚更近,动作快到了极致,几乎是在冰雾爆开的瞬间,整个人如同护盾般挡在了林晚身前,同时右臂猛地挥出,试图用灌注了灼热内力的衣袖将冰雾扫开!
然而,那冰雾太过诡异刁钻!一部分被他蕴含赤阳内力的衣袖震散,发出滋滋的消融声,但仍有几缕细微到几乎不可见的淡蓝烟尘,如同跗骨之蛆,穿透了他内力扫过的缝隙,瞬间没入了林晚因惊骇而微张的口鼻之中!
“唔!” 林晚只觉得一股冰寒刺骨的气息顺着鼻腔直冲脑门,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眼前猛地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踉跄后退,撞在身后的药案上,瓶瓶罐罐叮当作响。
“林晚!” 宫远徵肝胆俱裂,一把扶住她软倒的身体。触手处,她的肌肤瞬间变得冰凉刺骨!一股阴寒的气息正从她口鼻处迅速弥漫开来!
“远徵!林晚!” 宫尚角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住,但他反应极快,立刻将上官浅小心放好,一个闪身便到了两人身边,浑厚的内力瞬间笼罩林晚,试图压制那爆发的寒毒!
然而,宫尚角的内力刚一接触林晚的身体,便感觉到一股极其阴冷刁钻的力量在疯狂抵抗,并且……似乎在主动吞噬他输入的内力中的生机壮大自身!那感觉,与被冰魄噬心蛊入侵时如出一辙!
“是蛊!残留的蛊毒钻入她体内了!” 宫尚角脸色剧变,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怒!
宫远徵抱着林晚冰凉的身体,看着她瞬间失去血色的脸和紧闭的双眼,感受着她体内那股迅速蔓延的阴寒之气,一股从未有过的、灭顶的恐惧瞬间将他淹没!比他自己在昆仑濒死时更甚百倍!他刚刚才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难道……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她再次……
“不!不可能!” 宫远徵双目赤红,如同濒死的野兽发出低吼!他猛地将林晚扶坐起来,自己盘膝坐到她身后,双掌毫不犹豫地抵住她的后心!
“哥!助我!” 他嘶吼着,不顾自身伤势未愈,将体内残存的、融合了九阳雪莲药力的精纯内力,毫无保留地、如同决堤洪水般,疯狂地注入林晚体内!他要强行压制!驱逐!哪怕焚尽自己的本源!
“远徵!你伤势未愈!不可强行透支!” 宫尚角厉声阻止,但看到弟弟眼中那份不顾一切的疯狂和绝望,他知道劝阻无用。他立刻转换策略,双掌抵在宫远徵后心,精纯浑厚的内力源源不断地输入,既是护持宫远徵的心脉,也是为他提供强大的后援!
两股至阳至刚的内力,如同两条咆哮的火龙,悍然冲入林晚几乎被冻结的经脉!与那入侵的阴寒蛊毒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林晚的身体成了最惨烈的战场!冰火交加,两股极端的力量在她纤细的经脉中疯狂对冲、撕扯!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时而冰冷如铁,覆盖薄霜,时而滚烫如火,皮肤赤红!每一次冲击都让她如同遭受酷刑,紧闭的眼角渗出痛苦的泪水,牙关紧咬,发出压抑的呜咽。
“撑住!林晚!给我撑住!” 宫远徵的声音在她耳边嘶吼,带着泣血的疯狂和恐惧,“我不准你有事!听到没有!不准!”
他的内力如同不要命般涌入,九阳雪莲残留的药力被彻底激发,混合着他徵宫至阳的功法,带着焚尽一切的灼热,疯狂地焚烧着那阴寒的蛊毒。他能清晰地“看到”林晚经脉中那股幽蓝的、如同毒蛇般肆虐的寒气,正被他的内力一点点逼退、消融!但这过程,对林晚身体的摧残同样巨大!
“呃啊——!” 林晚猛地仰起头,发出一声凄厉的痛呼!一股混杂着冰晶的暗红色鲜血从她口中喷出!鲜血落在地上,瞬间凝结成冰!
“林晚!” 宫远徵的心如同被狠狠撕裂!但他不能停!一旦停下,蛊毒反扑,林晚必死无疑!他咬紧牙关,牙龈都渗出血来,将最后的内力毫无保留地压榨出来!
宫尚角也拼尽全力,额角青筋暴起,汗水浸透了衣衫。他不仅要护持宫远徵,还要分出心神引导部分内力护住林晚脆弱的心脉,防止被狂暴的力量撕碎!
这场无声的搏杀持续了整整一炷香的时间。当宫远徵体内的最后一丝内力耗尽,他如同虚脱般向后倒去,被宫尚角一把扶住。他脸色灰败如纸,嘴角不断溢出鲜血,眼神却死死地盯着林晚。
林晚身体停止了剧烈的颤抖,软软地倒在宫尚角臂弯里。她脸上的赤红和冰霜褪去,只剩下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气息微弱,但体内那股暴虐的阴寒之气,似乎……消失了?
宫尚角小心翼翼地探查着林晚的脉象。脉象依旧虚弱紊乱,带着大战后的伤痕累累,但那股如同跗骨之蛆的阴寒蛊毒气息……确实感知不到了!
“蛊毒……似乎被压制住了?” 宫尚角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的沙哑和疲惫。
宫远徵挣扎着爬过来,颤抖着手搭上林晚的腕脉。他凝神细察,许久,紧绷到极致的神经才稍稍松懈了一丝,但眼中的沉重和忧虑却丝毫未减。
“暂时……压制住了。” 他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我的内力,加上九阳雪莲的残存药力,暂时将那蛊毒焚灭驱逐……但……” 他痛苦地闭了闭眼,“她的经脉和脏腑……被冰火之力严重冲撞损伤……本源受创……而且……”
他睁开眼,看向林晚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眼中是深不见底的恐惧:“那蛊毒太过诡异刁钻……我总觉得……它并未被彻底根除……只是……潜伏得更深了……”
就像一条被打伤的毒蛇,暂时蛰伏起来,等待着更致命的反扑!这个念头让宫远徵浑身发冷。
宫尚角看着怀中气息奄奄的林晚,又看了看同样虚弱不堪、却满眼只有林晚的弟弟,心中涌起滔天的怒火和冰冷的杀意。幕后之人!无论是谁!他必将之碎尸万段!
林晚被安置在角宫最安静的暖阁里,由医女和上官浅身边的嬷嬷精心照料。宫远徵不顾自身伤势,坚持守在暖阁外间,寸步不离。宫尚角调集了宫门所有珍藏的温养灵药,流水般送入暖阁。
林晚陷入了深度的昏迷。宫远徵的预感似乎应验了。她体内的蛊毒虽然被暂时压制,没有再次爆发的迹象,但她的身体却如同一个千疮百孔的破布娃娃,恢复得极其缓慢。九阳雪莲的药力早已耗尽,再珍贵的温补药材,似乎也只能勉强吊住她一丝生机,无法唤醒她沉睡的意识。
宫远徵每日都会亲自为林晚诊脉,输入自己刚刚恢复的、微弱的内力为她温养经脉。每一次探查,他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经脉中那些细微的裂痕和脏腑的虚弱。更让他心焦的是,在她心脉最深处,似乎总有一缕极其微弱、若有若无的阴寒气息盘踞着,如同潜伏的幽灵,无论他用什么方法,都无法将其彻底驱散或捕捉!
那气息,与冰魄噬心蛊同源!
它果然还在!只是藏得更深了!
这个认知如同毒蛇,日夜啃噬着宫远徵的心。他翻阅了徵宫和长老堂所有关于蛊毒的典籍,甚至不惜损耗心神,用自身精血培育微型蛊虫,尝试模拟冰魄噬心蛊的特性,寻找彻底根除的办法,却始终收效甚微。
时间一天天过去,林晚依旧沉睡。宫远徵眼中的光芒一日日黯淡下去,焦躁和绝望如同藤蔓,缠绕着他。他变得沉默寡言,除了诊脉和翻看典籍,便是长久地坐在林晚床边,看着她沉睡中毫无生气的脸,握着她的手,一遍遍低语。
“林晚……醒醒……”
“药圃里的月见幽兰又开了……我……给你留着……”
“你不是要跟我争辩‘七叶一枝花’的剂量吗?起来啊……”
他的声音嘶哑,带着从未有过的脆弱和哀求。那个骄傲不可一世的徵宫之主,此刻只是一个害怕失去挚爱的绝望少年。
暖阁的窗外,月光如水。宫远徵又一次坐在林晚床边,将她的手紧紧贴在自己冰冷的脸上,试图用自己的温度去温暖她。他看着她苍白脆弱的睡颜,感受着她微弱却依然存在的心跳,心中那压抑了许久的、汹涌的情感,如同决堤的洪水,再也无法遏制。
“林晚……” 他低下头,额头轻轻抵着她的手背,滚烫的泪水无声地滑落,滴落在她冰凉的手背上,“别丢下我……求你……快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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