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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入听雨轩,林晚正将最后一味药材研磨成粉。自从生辰那日后,她便从花宫搬回了徵宫,住在离宫远徵寝殿不远的清荷院。桌上摆满了各式药材和食材,都是为今日的药膳课堂准备的。
"林姑娘,人都到齐了。"冷泉在门外轻声禀报。
林晚擦了擦手,整理了一下淡青色的衣裙,这是宫紫商特意为今日课程新制的,袖口收紧,裙摆利落,方便下厨。她拿起准备好的教案,朝徵宫的小厨房走去。
还未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宫紫商清脆的笑声和金繁无奈的劝阻:"小姐,那个不能吃,还没熟..."
推开门,热闹的场景映入眼帘:宫紫商正拿着一根生山药往金繁嘴里塞;上官浅坐在角落的椅子上,宫尚角站在她身后,手虚扶着她的肩膀;云为衫和宫子羽在案板前切药材,动作生涩却认真;雪公子和月公子则站在一旁,优雅得与厨房格格不入。
而宫远徵,正抱臂靠在灶台边,看到林晚进来,眼睛一亮,立刻站直了身体。
"晚晚来啦!"宫紫商蹦跳着迎上来,"我们都等不及要学你的秘制药膳了!"
林晚笑着向大家行礼:"让各位久等了。今日我们学做'四神汤',健脾养胃,最适合季节交替时服用。"
她走到准备好的灶台前,开始示范:"首先将茯苓、莲子、芡实、山药这'四神'洗净浸泡..."
众人围拢过来,宫远徵自然而然地站到了林晚身侧,时不时帮她递工具或材料,两人配合默契,仿佛共舞。宫紫商朝云为衫挤了挤眼睛,后者掩唇轻笑。
"接下来是切山药,要注意..."林晚话未说完,宫子羽那边就传来"哎呀"一声——他把山药切得大小不一,还有些已经滚落地上。
"羽公子,应该这样..."林晚正要过去帮忙,宫远徵却抢先一步。
"我来教他。"他低声对林晚说,"你继续讲解。"
林晚感激地点头,继续向其他人讲解火候控制。宫远徵走到宫子羽身边,难得耐心地示范正确的刀法。宫子羽惊讶地看着这位平日冷峻的堂弟,学得格外认真。
"啊!"上官浅突然轻呼一声,众人转头看去,原来宫尚角不小心打翻了盐罐,雪白的盐粒撒了一桌。
"对不起,我笨手笨脚的。"宫尚角罕见地露出窘迫之色,手忙脚乱地想要收拾。
上官浅温柔地拉住他的手:"夫君第一次下厨,已经很好了。"
这声"夫君"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宫尚角平日威严,很少有人能看到他和上官浅如此亲密的互动。宫尚角的耳根微微泛红,却没有否认这个称呼,只是更小心地为妻子擦拭桌面。
"咳咳,"林晚适时地打破这甜蜜的尴尬,"接下来我们..."
"晚晚!这个汤是不是该加这个?"宫紫商突然举起一罐红色粉末。
"等等!那是辣椒——"林晚的警告晚了一步。
"噗——!"金繁刚试喝了一口宫紫商特制的"四神汤",整张脸瞬间涨得通红,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金繁!你没事吧?"宫紫商慌了神,连忙拍打他的后背。
宫远徵迅速倒了一杯凉水递给金繁,又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瓶:"含在舌下,能解辣。"
金繁感激地接过,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小姐...下次加料前...请先问问林姑娘..."
宫紫商愧疚地低下头:"对不起嘛,我以为红色的一定是枸杞..."
众人忍俊不禁,厨房里充满了欢声笑语。林晚注意到,就连一向严肃的宫尚角,嘴角也微微上扬。
"好了,现在尝尝正宗的四神汤。"林晚将熬好的汤分装在小碗中。
宫远徵接过第一碗,却没有立刻喝,而是仔细检查了色泽和气味,然后小小抿了一口,认真品味。
"怎么样?"林晚期待地问。
"很好。"宫远徵点头,眼中带着赞赏,"药材比例精准,火候恰到好处,既保留了药效又不失美味。"
这样专业的评价让林晚心头一暖。其他人也纷纷品尝,赞不绝口。
"林姑娘,"月公子优雅地放下碗,"这汤中是否加了陈皮?回甘很特别。"
"月公子厉害。"林晚微笑,"确实加了一点点,为了调和药性。"
"我也要学!"宫紫商举起手,"晚晚,能不能教我做专门给金繁补气的?他最近练功很辛苦。"
金繁闻言,古铜色的脸上泛起红晕:"小姐,我不需要..."
"需要!"宫紫商叉腰,"你看你都瘦了!"
林晚笑着点头:"当然可以。其实药膳最讲究因人而异,比如上官姑娘有孕在身,就需要特别注意药材的配伍禁忌..."
她的话让宫远徵若有所思。课后,当其他人陆续离开,他悄悄拉住林晚的衣袖:"晚晚,能不能...也教我做适合你的药膳?"
林晚心头一跳:"我?"
"你体内寒毒虽解,但根基受损,需要长期调理。"宫远徵认真地说,黑眸中满是关切,"我想...亲自为你准备。"
这样直白的关心让林晚胸口发暖。她轻轻点头:"好。"
两人在空下来的厨房里独处,宫远徵学得比任何时候都认真。他修长的手指灵活地处理着药材,时不时询问林晚的感受和偏好。当林晚因为站得太久而微微晃了一下时,他立刻扶住她的肩膀,动作轻柔却坚定。
"累了?"他低声问,声音里带着心疼。
林晚摇头:"没事,只是有点热。"
宫远徵立刻去开了窗,清凉的风吹进来,带着院中荷花的香气。阳光透过窗棂,在他俊美的侧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晚看得有些出神,直到宫远徵转身,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又同时不好意思地移开。
"这个...你尝尝。"宫远徵递过一个小碟,里面是他刚做好的药膳糕点,形状不太规整,却能看出是用了心的。
林晚拿起一块放入口中,甜而不腻,带着淡淡的药香和枣子的甜味。"好吃。"她由衷赞叹,"没想到徵宫主还有这般手艺。"
"只为你一个人做。"宫远徵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耳根瞬间红透,"我是说...如果你喜欢的话..."
林晚的脸也热了起来,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我很喜欢。"
空气中弥漫着甜蜜的尴尬,两人都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却又忍不住偷看。窗外,宫紫商拉着金繁鬼鬼祟祟地经过,看到这一幕,捂着嘴偷笑着跑开了。
"晚晚,"宫远徵突然开口,声音有些紧张,"明天...月长老邀请我们去花宫赏月,说是有特别的药材要给我们看。"
林晚点点头:"好。"
"就...我们两个。"宫远徵补充道,黑眸中闪烁着期待和忐忑。
林晚的心跳加速了,她隐约感觉到,这次赏月或许不只是看药材那么简单。"嗯,就我们两个。"她轻声回应,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阳光洒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最终在墙边融为一体,就像两颗逐渐靠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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