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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林晚早早起床,换上了宫紫商送的那套淡紫色衣裙,又罩了件轻便的外衫。她对着铜镜将长发挽成简单的发髻,插上一支白玉簪子——那是宫远徵上次带给她的,说是从徵宫库房里找出来的,很适合她。
辰时刚到,院外就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林晚推开门,看到宫远徵站在花海中,一袭靛青色劲装,腰间配着短剑,整个人英挺如松。晨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连睫毛都染上了细碎的光芒。
"准备好了吗?"他问,目光在林晚身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林晚点点头,好奇地问:"我们要去哪里?"
宫远徵神秘地笑了笑:"跟我来。"
他带着林晚穿过花海,沿着一条隐蔽的小径向后山深处走去。路越来越窄,两旁的树木也越来越茂密。宫远徵不时回头确认林晚跟得上,偶尔遇到难走的地方,还会伸手扶她。每一次接触都像是有细小的电流穿过,让两人迅速分开又暗自回味。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眼前豁然开朗。一片隐蔽的山谷出现在眼前,谷中开满了各色野花,一条清澈的小溪蜿蜒流过,水声潺潺。最令人惊奇的是,溪边已经搭好了一个简易的凉棚,下面铺着软垫,摆着食盒。
"这是..."林晚惊讶地环顾四周。
"我偶然发现的秘密基地。"宫远徵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小时候心情不好就会来这里。前几天特意收拾了一下..."
林晚走到凉棚下,发现食盒里装满了精致的点心和水果,还有一壶散发着清香的茶。垫子上甚至放着一个绣着药草图案的小枕头——正是她前段时间在徵宫养伤时常用的那个。
"你准备得太周到了。"林晚感动地说,手指轻抚过枕头上的绣纹。
宫远徵在她对面坐下,动作略显僵硬:"其实...今天是你生辰,对吧?"
林晚惊讶地抬头:"你怎么知道?"
"你入宫门时填的文牍上有写。"宫远徵低头倒茶,掩饰自己的紧张,"我...记下来了。"
这个小小的细节让林晚心头一热。她接过宫远徵递来的茶杯,轻声道谢。茶是上好的碧螺春,温度刚好,显然是他精心准备的。
"在药王谷时,师父也会记得我的生辰。"林晚望着远处的山峦,声音轻柔,"他总是煮一碗长寿面给我,上面卧两个荷包蛋。虽然简单,但很温暖。"
宫远徵专注地听着,黑眸中满是温柔:"我也准备了长寿面...不过要等回去才能吃。哥特意请了羽宫的厨子来做的。"
"宫尚角公子也知道?"林晚更加惊讶了。
"不只是哥..."宫远徵挠了挠头,难得露出几分窘迫,"紫商、子羽他们也都准备了礼物。本来他们想给你办个宴席,但我想...你可能更喜欢安静地庆祝。"
林晚的眼眶微微发热。在药王谷时,她的生辰只有师父记得;而现在,有这么多人关心她,为她准备惊喜。尤其是眼前这个看似冷峻实则细腻的男子,竟将她的喜好都考虑得如此周到。
"谢谢你,远徵。"她轻声说,声音有些哽咽,"这是我过得最好的一个生辰。"
宫远徵的耳根又红了起来,他匆忙从怀中取出一个小木盒:"这、这是给你的礼物。"
林晚接过木盒,小心地打开。里面是一对精致的银镯子,镯身上雕刻着繁复的药草纹样,内侧刻着两个小字:"安康"。
"我亲手做的。"宫远徵低声解释,"银能试毒,上面的纹路里还嵌了几种解毒的药材...以后你再遇到危险,它能帮你争取时间..."
林晚轻轻抚摸着镯子上的纹路,能想象宫远徵在灯下一笔一划雕刻的样子。这份礼物包含了他所有的关心和担忧,如此实用,又如此用心。
"能帮我戴上吗?"她伸出手腕。
宫远徵小心翼翼地拿起镯子,动作轻柔地为她戴上。他的指尖温暖干燥,轻轻擦过林晚手腕内侧的肌肤,引起一阵微妙的战栗。银镯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衬得林晚的手腕越发纤细白皙。
"很适合你。"宫远徵评价道,目光却落在林晚脸上而非镯子。
林晚微笑着晃了晃手腕,银镯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我会一直戴着它的。"
两人在溪边享用茶点,宫远徵难得话多,讲起他小时候和宫尚角在后山探险的趣事。林晚听得入迷,不时发出轻笑。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缓慢而温柔。
午后,宫远徵带着林晚沿着小溪散步,指给她看各种珍稀的药草。他讲解时的样子格外迷人,眉飞色舞,眼中闪烁着专注的光芒。林晚发现,当宫远徵谈论他热爱的事物时,整个人都会变得生动起来,那种发自内心的热情让他俊美的脸庞更加耀眼。
"小心!"宫远徵突然伸手拉住林晚,指向前方,"那里有片沼泽,表面看起来和普通草地一样,其实很危险。"
林晚因这突如其来的拉扯而失去平衡,整个人跌进宫远徵怀中。她的脸颊贴上他的胸膛,能清晰地听到他急促的心跳声。宫远徵僵在原地,双手不知所措地悬在半空,既不敢抱紧又舍不得推开。
"抱歉。"林晚红着脸站稳,手指不自觉地整理着并不凌乱的衣襟。
"没、没关系。"宫远徵结结巴巴地回答,耳根红得像是要滴血。
两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变得微妙起来,谁都不敢看对方的眼睛。最终是宫远徵清了清嗓子,指向不远处的一株植物,生硬地转移了话题:"那、那是龙胆草,对肝胆有奇效..."
林晚配合地听着他的讲解,但心思早已不在药草上。她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他们之间悄然改变了,像是一层薄薄的窗户纸,只差轻轻一捅就会破。
回程时,太阳已经西斜。宫远徵带着林晚走了一条近路,很快回到了花宫。出乎林晚意料的是,听雨轩前的小院里张灯结彩,宫紫商、宫子羽、云为衫、上官浅、宫尚角,甚至月公子、雪公子和金繁都在,桌上摆满了美食和一个精致的生辰蛋糕。
"生辰快乐!"众人齐声喊道。
林晚惊讶地捂住嘴,转头看向宫远徵:"你不是说..."
"骗你的。"宫远徵难得露出狡黠的笑容,"大家都很想为你庆祝。"
宫紫商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将一个华丽的锦盒塞进林晚手中:"快打开看看!我和金繁一起选的!"
盒子里是一套精美的首饰,发簪、耳坠、手链一应俱全,做工精细却不显浮夸。"知道你平时不爱戴太多饰品,这套很素雅,重要场合用得上。"宫紫商解释道。
宫子羽和云为衫送的是一套珍贵的医书,有些甚至是孤本;上官浅和宫尚角送的是一盒顶级血燕和几匹上好的丝绸;月公子送的是一盆正在开花的"月下美人";雪公子则送了一对冰玉制成的耳坠,据说有安神静气的功效。
"还有这个!"宫紫商又拿出一个大食盒,"长寿面!徵公子特意嘱咐要做得最正宗,还亲自监督了整个制作过程呢!"
林晚看向宫远徵,后者正假装对远处的花丛产生了浓厚兴趣。在众人的催促下,林晚尝了一口面,味道鲜美无比,面条劲道,汤底醇厚,上面卧着的荷包蛋金黄诱人。
"好吃吗?"宫远徵终于忍不住问。
林晚点点头,眼中含着感动的泪光:"和师父做的一样好吃。"
众人围坐在花架下,享用美食,谈笑风生。宫紫商绘声绘色地讲述着宫子羽炸厨房的糗事,惹得大家哄堂大笑;雪公子和月公子讨论着后山新发现的药草品种;宫尚角温柔地为上官浅布菜,时不时轻抚她隆起的腹部;金繁则安静地站在宫紫商身后,目光柔和地看着她手舞足蹈的样子。
林晚坐在宫远徵身边,感受着这份难得的温馨。她的手腕上,银镯在灯笼的光线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就像她心中那份渐渐明晰的感情。
"许个愿吧。"当蛋糕上的蜡烛点燃时,宫远徵轻声对她说。
林晚闭上眼睛,在心中默默许下心愿:愿此刻的温暖永存,愿身边的人平安喜乐,愿...她和宫远徵能有更进一步的未来。
当她睁开眼吹灭蜡烛时,发现宫远徵正专注地看着她,黑眸中映着烛光,像是盛满了星辰。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他悄悄握住了她的手,轻轻捏了捏,仿佛在说:你的愿望,一定会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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