钎城忽然伸手,指腹轻轻擦过我被风吹乱的鬓角,动作温柔得像在碰易碎的玻璃
周诣涛(钎城)江若棠,我从来没放下过你。
海浪在身后轰然作响,像是在替他佐证这句话。他的掌心滚烫,贴在我冰凉的脸颊上,烫得我眼眶发酸。
周诣涛(钎城)跟我走。
他的声音低下来,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周诣涛(钎城)天大的事,我替你扛。要是扛不动,就我们一起沉,总好过你一个人在这里吹风。
我看着他眼里的光,那光穿过两年的隔阂,穿过海浪的轰鸣,穿过所有的骄傲和倔强,直直撞进我心里。
脚下的碎石硌得生疼,可被他攥着的手腕,却暖得像要烧起来。
江若棠我……
周诣涛(钎城)别说话。
他打断我,忽然弯腰,打横将我抱了起来。
我的惊呼声被海风卷走,只能死死抓住他的衣服,闻见他身上熟悉的气息。
江若棠你放我下来!
周诣涛(钎城)不放。
他低头看我,睫毛上沾着海风带来的湿气
周诣涛(钎城)除非你答应,再也不做傻事。
海浪依旧在礁石上碎成白沫,可被他抱在怀里的瞬间,那些翻涌的绝望忽然就退了潮。
我把脸埋进他的颈窝,听着他胸腔里有力的心跳,忽然觉得,或许真的不用一个人扛了。
钎城抱着我往岸边走时,手机在口袋里震得厉害。
他腾出一只手摸出来,屏幕上跳动着云知的名字,他没接,反而直接按了回拨,贴在耳边时声音还带着未平的喘。
周诣涛(钎城)你们往东边的防波堤来,找到了。
我听见电话那头传来朋友尖锐的惊呼,夹杂着云知未婚夫急促的脚步声。
没等我反应过来,钎城已经挂了电话,低头看我时,眼里的红还没褪去
周诣涛(钎城)别想躲,她们马上到。
海风似乎小了些,能听见远处沙滩上隐约传来的呼喊。
没过多久,两道慌乱的身影撞进视线——云知的外套被风吹得像面旗子,跑起来跌跌撞撞,云知未婚夫在后面紧紧跟着,手里还攥着件我的外套。
云知江若棠!
云知看见我们,声音瞬间带了哭腔,冲过来时差点被礁石绊倒
云知你吓死我了!你个混蛋!
她冲到我面前,看着被钎城抱在怀里的我,又看看我被海浪打湿的裙摆,眼泪“啪嗒”掉在礁石上。
云知你要是真出了事,我……
她话没说完,就被未婚夫拉住,往我身上裹那件带着体温的外套。
客串云知未婚夫:再裹件
云知未婚夫目光落在我和钎城交握的手上,没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钎城的肩膀。
客串云知未婚夫:先离开这儿,风大。
钎城点点头,抱着我继续往停车的方向走。云知跟在旁边,嘴里还在念叨
云知你怎么这么傻?什么事不能说?我们是朋友啊!你以为你这样很伟大吗?我告诉你……
她的话渐渐变成了抽噎,我看着她发红的眼睛,忽然觉得喉咙发堵。钎城低头看了我一眼,用只有我们能听见的声音说
周诣涛(钎城)早该让她知道了。
走到车边时,云知忽然想起什么,拍了下未婚夫的胳膊。
云知你车里有热水吗?她肯定冻坏了。
又转头瞪我,眼眶红红的
云知回去必须给我个交代,不然我跟你没完。
钎城打开后座车门,把我轻轻放进去,自己则绕到驾驶座那边。
云知坐进副驾,还在不停地数落我,话里却全是藏不住的关心。
我靠在后座上,看着车窗外倒退的海浪,忽然听见钎城系安全带时,对云知说
周诣涛(钎城)很晚了,你们俩先回去休息吧。一会我陪她就行。
云知愣了一下,转头看他,又看了看我,点了点头,没再追问,只是把暖气开得更大了些。
车厢里渐渐暖和起来,混合着云知带来的热水气息。
我蜷在座位上,看着前排钎城握着手机的手,指节还带着刚才攥紧的红痕。原来他打电话时,不仅说了找到我,还给教练打了电话说明了原因并请了假。
车窗外的灯塔忽明忽暗,海浪声越来越远。我忽然觉得,那些独自扛着的重量,好像真的在这一刻,被分担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