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站在B班的练习室里,镜面墙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蓝色的班服像一道刺眼的标签,时刻提醒着他——他掉队了。
窗外是A班练习室传来的音乐声,偶尔夹杂着马嘉祺沉稳的指导和张真源清亮的笑声。他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再来一遍。”
音乐响起,他独自对着镜子跳完整支舞,汗水顺着脖颈滑落,浸透衣领。动作干净利落,力量感十足,但导师的评语仍在耳边回响——
“耀文,你的力量和控制没问题,但主题曲需要的是‘光’的感觉,不是‘刀’的感觉。”
他猛地停下,呼吸粗重。
“光?”他盯着镜中的自己,眼神锐利如刃,“我只会这样跳。”
凌晨两点,B班的灯早已熄灭,只有角落的一间还亮着。
刘耀文躺在地板上,胸膛剧烈起伏,手臂横在眼前挡住刺眼的灯光。门被轻轻推开,他警觉地坐起身。
“谁?”
贺峻霖抱着两瓶运动饮料走进来,笑眯眯地丢给他一瓶。“就知道你在这儿。”
刘耀文接过,拧开瓶盖猛灌一口,喉结滚动。“你怎么没回去?”
“陪你啊。”贺峻霖盘腿坐下,歪头看他,“还在想评级的事?”
刘耀文沉默。
贺峻霖戳了戳他的膝盖,“喂,你知道你为什么被分到B班吗?”
“不够好。”他硬邦邦地回答。
“错。”贺峻霖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是因为你太‘刘耀文’了。”
刘耀文皱眉。
“主题曲要的是‘我们’,不是‘我’。”贺峻霖凑近,眼睛亮晶晶的,“你跳舞的时候,眼里只有‘赢’,没有‘光’。”
刘耀文怔住。
第二天的训练
A班和B班合练,分组展示。刘耀文站在最后一排,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前排的张真源。
音乐响起,张真源转身时唇角带笑,眼神明亮如星,动作流畅得像在讲述一个故事。明明力量不如他强,动作不如他狠,却莫名让人移不开眼。
——这就是“光”吗?
轮到B班展示时,刘耀文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再睁开时,他尝试着勾起嘴角。
——笨拙的,生硬的,但确实是一个笑容。
贺峻霖在旁边瞪大眼睛,差点跳起来:“对对对!就这样!”
三天后,导师突然宣布临时抽查。
刘耀文站在镜子前,额发微湿。音乐前奏响起时,他忽然想起张真源发烧那天在后台说过的话—— “舞台不是战场,是星空。”
他抬起手,这一次,动作依旧有力,却不再锋利。副歌高音部分,他看向镜中的自己,眼神明亮坚定。
音乐结束,舞蹈导师Lina鼓着掌站起来。
“刘耀文,”她笑着说,“你找到光了。”
夜晚的天台,刘耀文拎着可乐上来时,发现张真源已经坐在栏杆边,手里拿着同样的易拉罐。
“哟,偷喝碳酸饮料?”他挑眉。
张真源晃了晃罐子,“彼此彼此。”
夜风拂过,两人并肩看着远处的城市灯火。
“谢了。”刘耀文突然说。
“嗯?”
“主题曲的事。”他仰头灌了一口,“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张真源笑了,易拉罐轻轻碰了碰他的。“下次一起站A班?”
刘耀文勾起嘴角,“一定。”
楼下传来贺峻霖的喊声:“你俩躲这儿干嘛呢!马哥买了宵夜——”
星光下,蓝色的班服随风轻动,像一团终于找到方向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