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贺峻霖再一次踩到了沈昭的脚，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他的身体微微晃了晃，差点没站稳，耳边传来沈昭低低的一声“啧”。

这次的新走位要求贺峻霖在快速旋转后准确落入沈昭怀中，可每一次靠近，那股冰雪般的冷香便钻入鼻尖，无形中让他的膝盖发软。

“再来。”沈昭的声音沉稳如常，托在他后腰上的手稳得像机械臂，但热度却透过薄薄的衣料传过来，烫得人心里一颤。

贺峻霖慌乱地抬眼，视线不经意扫过沈昭敞开的领口，突然定住了——锁骨下方隐约浮现一串极淡的条形码阴影。

就在这时，镜子毫无预兆地爆裂开来，“砰！”碎裂声刺破空气。

刘耀文喊着“小心！”扑过来的同时，沈昭已经迅速搂住贺峻霖旋身避开，动作干净利落。一块锋利的碎片擦过沈昭的脸颊，鲜血立刻渗了出来，顺着下颌滑落，最终停在他的唇边。

他若无其事地用舌尖轻轻一卷，将血珠舔入口中，喉结微动。

这一幕被众人看在眼里，宋亚轩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能说出口。

马嘉祺提着医药箱冲过去，把人按坐在椅子上。棉签沾着碘伏刚碰到伤口，沈昭忽然伸手扣住他的手腕，力道不大却异常稳固。

“前辈的手，在抖？”他低声问，语气平淡，却让马嘉祺心头一紧。

果然，他的手指的确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沈昭脸上的伤口。

那道三厘米长的割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新生的皮肤逐渐覆盖伤处，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我去买饮料！”丁程鑫猛地踹开门跑了出去，脚步急促，鞋底踩在地板上发出“哒哒”的声音。

然而，他的慌乱导致一阵混乱，门撞翻了沈昭的行李箱，盖子弹开的一瞬间，严浩翔瞥见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的蓝色药剂。

其中一支药剂上的标签清晰写着：“情感模拟剂V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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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两点，练习室陷入一片静谧，只剩月光斜斜洒进来，将房间染上一层幽冷的钴蓝色。

贺峻霖踮着脚尖摸进房间，屏住呼吸。

沈昭背对着他站在全身镜前，专注地调整嘴角扬起的弧度，每一帧都精准到不可思议。

他犹豫了一下，小声唤道：“前……前辈？”

沈昭猝然回头，瞳孔骤然扩散成纯黑，像是一片吞噬光明的深海，吓得贺峻霖倒吸了一口凉气。

但下一秒，他又换回平日里熟悉的模样，琥珀色的眼眸弯成温暖的弧线：“来偷师？”

话音未落，贺峻霖赶紧递上手中的烫伤膏，嘴里嘟囔着：“给你的。”

他的指尖不小心擦过对方颈后的“7”字烙印，刹那间，沈昭的身体猛地抽搐，随即无力地倒了下去。

头顶监控摄像头闪烁的红光映照下，画面只剩下贺峻霖跪坐的身影，周围笼罩着一种莫名的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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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稀薄地洒进洗衣房，马嘉祺弯腰从角落捡起了沈昭遗落的衬衫。

他翻到后领处，却发现那里没有布料成分说明，只有一行细密的小字，字体简洁而冰冷：「第七代情感模块 保质期：∞」。

当他握着衬衫起身时，身后的洗衣机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嗡嗡”的声音震耳欲聋。

滚筒窗口隐约闪过一对散发着蓝光的眼睛，闪烁之间透出某种未知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