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0:1的战争
2019年初，Star Horizon娱乐的练习生选拔现场。
5000平方米的场馆内，3000名少女排队等待命运的安排。她们中有从小在舞蹈学院长大的专业舞者，有在街头被星探发掘的素人，也有从其他公司解约转投而来的练习生。
姜敏珠（Kang Minju）站在队伍中段，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报名表的边缘。她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美人——没有精致的瓜子脸，也没有甜美的笑容。但那双微微上扬的狐狸眼和清冷的气质，让星探在第一眼就记住了她。
"编号A-147，姜敏珠。"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面试室的门。
评委席上坐着Star Horizon的CEO金振宇、主制作人姜胜勋，以及刚从美国挖来的声乐导师Lina。
"表演什么？"姜胜勋头也不抬地问道。
"自编舞，《Black Swan》。"
音乐响起，敏珠的身体像被某种力量牵引，每一个动作都带着近乎锋利的控制力。她的舞蹈不是甜美风，也不是纯粹的Girl Crush，而是一种介于神秘与冷艳之间的独特质感。
最后一拍定格时，她的眼神直接撞上了金振宇的视线。
"你觉得自己能成为Top Star吗？"CEO突然问道。
敏珠没有立刻回答。她抬手擦掉额角的汗，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
"我不想成为'下一个谁'，我想成为第一个'我'。"
房间里安静了几秒。
姜胜勋的笔在纸上画了个星号。
通过初选的120人被塞进Star Horizon的地下练习室。接下来的六个月，她们将面临每周一次的淘汰考核。
"你们现在不是人，是'素材'。"主舞蹈老师崔正贤在第一堂课上冷冰冰地说，"我们会把你们打碎，再重新组装成商品。"
敏珠被分到A班，同组的还有主舞候选朴秀雅（Park Sua）、主唱候选金素妍（Kim Soyeon）、门面候选郑宥真（Jung Yujin），以及全能型的忙内韩彩媛（Han Chaewon）。
每天的训练从凌晨5点开始：
- 2小时体能训练（平板支撑+负重跑步）
- 3小时舞蹈（连续跳同一支舞直到有人晕倒）
- 2小时声乐（一边做仰卧起坐一边唱高音）
- 1小时表情管理（对着镜子练习"杀人微笑"）
第三周，素妍在声乐课上突然失声。医生诊断是声带过度使用导致出血，建议静养两周。
"那就退社吧。"姜胜勋头也不抬，"Aether不需要瑕疵品。"
那天晚上，敏珠偷偷溜进医务室，把从家里带来的蜂蜜柚子茶塞给素妍。
"别放弃。"她只说了一句。
素妍盯着天花板，眼泪无声地流进鬓角："我爸妈卖了房子供我训练..."
敏珠握住她的手："那就一起出道。"
第一次月末评价前夜，彩媛缩在楼梯间哭。她才15岁，是所有人里年纪最小的，但考核标准并没有因此放宽。
"欧尼...我记不住动作..."她抽噎着把脸埋进膝盖。
敏珠蹲下来，抬起她的脸："看着我跳。"
凌晨3点的练习室里，敏珠把《Pick Me》的舞蹈拆解成8个部分，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教。秀雅悄悄加入进来，帮忙调整彩媛的力度；素妍虽然不能唱，但用拍手代替节奏；宥真跑去自动贩卖机买了能量饮料。
五个人练到日出，彩媛终于能完整跳下来了。
第二天的考核现场，姜胜勋看着她们的团体表演，突然喊了停。
"姜敏珠。"他眯起眼，"你为什么擅自改编排？"
敏珠的背挺得笔直："原版舞彩媛跟不上，我调整了动线。"
"你知道偶像团体最重要的是什么吗？"姜胜勋的声音很冷，"整齐划一。一个人出错，全团完蛋。"
敏珠直视他的眼睛："但Aether不该是流水线产品。"
全场鸦雀无声。
金振宇突然笑了："有意思。"
那天晚上，公布淘汰名单时，她们五个人全部留了下来。
2020年初，出道企划进入最后阶段。
"清纯风！现在市场吃这个！"市场部部长敲着PPT。
"不，得做Girl Crush，能闯欧美。"海外组代表反驳。
敏珠躲在门外偷听，直到艺术总监崔敏豪摔了文件夹：
"她们既不清纯也不凶狠——她们是'星际漫游者'！"
他甩出一沓概念图：五个女孩站在破碎的星球上，身后是浩瀚星河。
"Aether的含义是什么？是宇宙介质，是看不见但无处不在的存在。"崔敏豪的眼睛发亮，"她们不是来讨好谁的——她们是来创造新世界的。"
金振宇盯着图纸看了很久，最终拍板：
"就这个。但要是失败了，你就滚蛋。"
距离出道还有三天，彩媛发高烧到39度。
"打封闭也得跳！"经纪人怒吼。
敏珠挡在病床前："她跳不了，我们可以改走位。"
"你算老几？"经纪人伸手要拽彩媛。
敏珠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敢碰她一下，我现在就开直播说Star Horizon虐待未成年人。"
她的眼神冷得像刀，经纪人竟下意识松了手。
那天晚上，五个人挤在彩媛的病床上，一遍遍听着出道曲《Nebula》的demo。
"欧尼..."彩媛烧得迷迷糊糊，"我们会成功吗？"
敏珠轻轻拍着她的背：
"我们不需要'成功'，我们只需要'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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