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血的玫瑰

凌晨2:17，法医导师陆严的私人住宅

沈秉踹开门的瞬间，浓烈的福尔马林气味扑面而来。

客厅的玻璃陈列柜里，整排解剖刀按年代排列，唯独中间空缺了一个位置——正是林鸠羽惯用的那把。

“他早知道我们会来。”沈秉的枪口扫过四周。

林鸠羽站在玄关处没动。她的目光落在墙上——那里钉着数十张她的照片：第一次拿解剖刀、警校毕业、站在母亲墓前……最早的一张泛黄照片里，五岁的她穿着黑色丧服，手里攥着一朵枯萎的玫瑰。

照片背面，有人用钢笔写着：【完美的作品】。

沈秉从书房拎出一把老式左轮，枪管残留的火药味还没散尽。“匹配陈明伤口的型号。”她将枪扔在茶几上，“你导师是帮凶？”

林鸠羽的指尖抚过照片上自己的脸：“不，他是艺术家。”她突然扯下整面照片墙，露出后面隐藏的保险箱，“赵铭负责杀人，他负责……保存。”

保险箱密码是林鸠羽的生日。

里面躺着七支玻璃管，每支泡着一片人体组织——有带着痣的皮肤、睫毛完整的眼睑、染着指甲油的指尖。

最后一支空管标签写着：【沈秉，黑发样本】。

沈秉的胃部痉挛起来。

————

突然，乌鸦的尖啸从窗外传来。

林鸠羽扑向沈秉的瞬间，子弹击碎落地窗！沈秉的左臂一阵剧痛，温热血流瞬间浸透袖管。

“狙击手！”她拽着林鸠羽滚到沙发后，玻璃碎片在她们周围炸开。

林鸠羽却盯着自己颤抖的手——手术刀不见了。

“不是冲你来的。”她突然说，“他在清理叛徒。”

果然，下一枪精准命中墙上陆严的照片眉心。

沈秉咬牙撕开衬衫扎紧伤口：“你早知道导师会被灭口？”

“我猜的。”林鸠羽从领口扯出项链——吊坠里藏着一把微型钥匙，“他今早给我这个，说‘等玫瑰开了再打开’。”

第三枪打穿茶几上的左轮手枪，火花四溅。

沈秉抓起染血的枪套砸向吊灯，房间顿时陷入黑暗。在狙击手调整瞄准的间隙，她拖着林鸠羽冲进地下室——

满墙冷冻柜嗡嗡作响。

最中央的柜门贴着【林晚（1999.03.14）】，林鸠羽母亲的尸体静静躺在里面，胸口插着一把警用匕首。

刀柄刻着：【给不听话的作品】。

林鸠羽的指甲抠进掌心，血珠顺着她纤细的手指滴落。沈秉突然扳过她的脸：“现在你该告诉我，乌鸦真正的主人是谁了。”

地下室的显示屏突然亮起，监控画面显示陆严正被绑在某个仓库里，满脸是血。

一行红字浮现：【用沈秉来换】

林鸠羽的睫毛颤了颤：“游戏升级了。”

第九章·双生子计划

凌晨4:33，废弃造船厂

沈秉的脚步声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

月光从破碎的顶棚漏下来，照在中央那具盖着白布的尸体上。白布下露出一截手腕——戴着她的警号牌。

她掀开白布的瞬间，乌鸦群突然从横梁上惊飞！

死去的不是陆严，而是一个和她有七分相似的年轻女人。尸体左胸插着那把本该插在林晚身上的警用匕首，刀柄上现在刻着：【替身就该有替身的样子】。

沈秉的血液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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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赵铭的私人保险库

林鸠羽用从陆严项链里得到的钥匙打开了最后一道门。

保险库里只有一份泛黄的档案，封皮印着【双生子计划】。她翻开第一页，两张并列的婴儿照片赫然在目——

左边标注【林鸠羽-实验组A】，右边是【沈素（真正的沈秉的妹妹）-对照组B】。

实验记录显示：

【A组：记忆植入测试（母亲死亡场景强化）】

【B组：身份替代训练（警员人格覆盖）】

最后一行被血渍模糊的字迹写着：【当A与B相遇，玫瑰将重新绽放】。

林鸠羽的指尖颤抖起来。

————

仓库内

沈秉正在检查尸体口袋，摸出一张儿童画——蜡笔涂鸦的两个小女孩手拉手站在玫瑰园里。画纸背面是陆严的字迹：【她们本该成为姐妹】。

乌鸦的振翅声再次响起。

这次它们组成箭头形状，指向仓库深处的暗门。沈秉握紧枪跟过去，暗门后是一条通往地下的锈铁楼梯。

阶梯尽头，整面墙的监控屏幕突然亮起！

每个画面都是不同角度的林鸠羽——她在警局解剖室、在沈秉公寓、此刻正站在保险库里捧着档案……而最大的屏幕上，跳出一行倒计时：

00:15:00

扬声器里传来机械音：“沈素，你姐姐死前也听过这个声音。”

沈秉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五年前码头仓库里，真正的沈秉咽气前确实说过：【他们在我脑子里装了东西……】

屏幕切换成林鸠羽的特写，她正抬头看向隐藏摄像头，嘴唇开合。

沈秉读懂了唇语：

【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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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险库内

林鸠羽突然砸碎消防栓玻璃，高压水柱冲毁了整个监控系统。

她在漫天水雾中拨通沈秉电话：“你母亲和我母亲是同期实验体，我们是……”

爆炸声淹没了后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