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秉的梦境,时间不明
黑暗里,有女人的哭声。
沈秉,或者说是沈素站在一扇门前,门缝里渗出暗红色的光。她推开门——
十五岁的自己蜷缩在衣柜里,透过缝隙看见穿警靴的男人将枪管塞进母亲嘴里。
血溅在母亲腕表上的画面,像老电影般不断回放。
但这一次,当她想要尖叫时,一只手从背后捂住了她的嘴。
“这不是你的记忆。”林鸠羽的声音贴着她的耳畔响起,带着解剖室特有的苦橙与血腥气,“是他们植入的。”
梦境突然扭曲,沈秉站在警校毕业典礼上,肩章被一个面容模糊的长官佩戴。台下鼓掌的人群没有脸。
“这是沈秉的人生。”林鸠羽的影子浮现在她身旁,指尖划过那些虚影,“不是你沈素的。”
沈秉头痛欲裂:“那我到底是谁?”
林鸠羽没有回答。她只是指向梦境尽头的一扇门,门把手上缠着荆棘。
“开门的钥匙在你手里。”
沈秉低头,发现自己握着的正是那把染血的手术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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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6:17 AM,未知实验室
沈秉在电击的剧痛中惊醒!
她被束缚带固定在解剖台上,头顶的无影灯刺得眼球灼痛。林鸠羽站在她身侧,正调整一台脑电波干扰仪的参数。
“醒了?”林鸠羽的睫毛在强光下投出细密的阴影,“芯片已经侵蚀你85%的海马体,再晚十分钟……”她顿了顿,“你会连自己叫沈素都忘记。”
沈秉剧烈挣扎,金属镣铐磨破手腕:“你要干什么?!”
林鸠羽拿起电击器,指尖抚过沈秉被冷汗浸湿的鬓角:“以毒攻毒。”她突然扯开自己的衣领,露出锁骨下同样在渗血的芯片植入痕迹,“我会用我的脑电波频率覆盖你的,就像……”
她俯身,呼吸擦过沈秉的耳垂:
“就像当年他们对你姐姐做的那样。”
沈秉的瞳孔骤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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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控盲区的三十秒
当林鸠羽启动仪器的瞬间,她迅速往沈秉嘴里塞了一粒苦橙糖,用气音急速道:
“含着别咽,糖衣里是神经阻断剂。”她的指甲在沈秉掌心划出摩斯密码:装成被控制。
然后,她大声说给监控听:“现在,看着我的眼睛,沈秉。”
沈秉的视野突然涌入无数碎片——
她看见真正的沈秉在码头仓库被注射药物,而递针管的人戴着和林鸠羽纹身一样的荆棘手链。
她看见幼年的林鸠羽,或者说某个像她的女孩被绑在电击椅上,而操作仪器的陈明笑着说:“这次用A7频率,让她记住母亲是怎么死的。”
最后,她看见林鸠羽站在自己母亲的尸体旁,手里握着染血的警徽——编号0375。
幻觉和现实在脑中厮杀,沈秉发出痛苦的嘶吼。林鸠羽趁机将某种液体注射进她的颈静脉,同时对着隐藏摄像头汇报:
“覆盖程序完成,实验体B已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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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5 AM,模拟警局办公室
沈秉“醒来”时,穿着笔挺的警服,桌上摆着结案报告。林鸠羽端着咖啡靠在桌边,后颈玫瑰纹身被衬衫遮得若隐若现。
“早,沈队。”她笑得毫无破绽,“赵副局长在等您的玫瑰案终稿。”
沈秉接过文件,发现最后一页被替换成手写纸条:【继续演,芯片还在监听】。
她抬头,看见林鸠羽左手小指上多了一枚银戒——和记忆中陈明戴过的婚戒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