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14:37，玫瑰园地下冰库
林鸠羽的血已经浸透了她半边衬衫，枪伤在侧腹灼烧般疼痛，但她握枪的手稳如磐石。
沈秉盯着她，喉咙发紧："把枪放下。"
"你知道这不行。"林鸠羽的嘴角渗出血丝，却还在笑，"陈明要的是我的命换你的自由。"她抬起手腕，沈素儿时的发绳松松地缠在上面，已经被血染成暗红，"但我要给他的……是个陷阱。"
冰棺中的真林鸠羽的尸体突然发出机械般的嗓音：【最后通牒：杀死A0，否则沈素脑内芯片将在10分钟后引爆。】
乌鸦群在冰库上空盘旋，黑羽如雨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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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鸠羽的枪口调转，抵住自己太阳穴。
"当年在玫瑰园，你问过我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她的指尖摩挲着扳机，"我说想成为你记忆里的玫瑰——不是被恨意浇灌的那种，是能让你笑着想起的。"
沈秉扑上去的瞬间，林鸠羽扣动了扳机——
咔。
空膛的声响在冰库内回荡。
乌鸦群突然集体抽搐，噼里啪啦砸在地上。真林鸠羽的尸体剧烈颤抖，血泪从空洞的眼眶涌出。
林鸠羽咳着血笑起来："子弹……早在天台就拆了。"她拽开衣领，露出心口烙印下跳动的微型装置，"这才是真正的引爆器……连着陈明的主控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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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公里外的控制中心
陈明盯着突然黑屏的监控，还没反应过来，整个系统就炸成了火海。
最后映入他眼帘的是A0芯片传回的影像——十五年前的玫瑰园里，小沈素将发绳系在小女孩手腕上："这样你就永远是我的玫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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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库内
沈秉接住脱力的林鸠羽，掌心全是温热的血。怀里的身体越来越冷，但林鸠羽还在断断续续地说话："芯片…失效后…你会忘记关于实验的一切……"她染血的手指抚上沈秉的脸，"但这次…换我替你记住。"
沈秉的视线开始模糊，记忆如退潮般消散。最后的清晰画面，是林鸠羽将某样东西塞进她口袋——
一块停走的精工女表，表盘背面刻着：【03:14，玫瑰盛开的时间】。
当特警队破门而入时，只看见沈秉独自跪在冰棺前，怀里抱着件染血的白大褂。
赵铭捡起地上的银戒，内侧刻着最终答案：【A0的诞生日，就是林鸠羽的忌日。】
三个月后
沈秉在整理证物时，发现抽屉深处多了一瓶苦橙糖。
她倒出一粒，糖纸内侧写着：【今天也要好好扮演"沈秉"呀。】
窗外，一只翅膀带伤的乌鸦掠过蓝天。
“林鸠羽，你究竟去哪了。”沈秉摩挲着糖纸。
三个月后，警局办公室
沈秉的指尖轻轻摩挲着那张糖纸，上面的字迹工整得近乎刻板，像是刻意模仿某种笔迹。
她拉开抽屉，翻出证物档案——林鸠羽的笔迹分析报告。
不对。
这行字的书写习惯，和林鸠羽的笔迹有微妙差异。
沈秉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她抓起外套冲出门，直奔证物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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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2，地下证物库
“我要调阅玫瑰案所有生物样本。”沈秉将警官证拍在桌上。
值班的技术员打了个哈欠：“沈队，那些不是已经归档了吗？”
“重新检测。”她的指甲掐进掌心，“尤其是林鸠羽的DNA。”
技术员嘟囔着去取样本，沈秉则径直走向最里间的冷藏柜。三个月前那场爆炸后，A0的遗体离奇消失，只留下几片染血的衣料和——
她拉开柜门，愣住了。
存放林鸠羽血液样本的试管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粒苦橙糖，糖纸折成玫瑰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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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5，旧城区诊所
沈秉踹开诊所后门时，穿白大褂的男人正在给一只乌鸦包扎翅膀。
“好久不见，沈警官。”男人头也不回，“或者该叫你……沈素？”
手术灯照出他侧脸的疤痕——是那个本该死在控制中心爆炸中的神经学家，陈明的助手。
沈秉的枪稳稳指向他后心：“她在哪？”
男人轻笑，举起沾满鸟羽的手：“别急，先看看这个。”
他按下遥控器，墙壁上的投影仪亮起。画面里，林鸠羽躺在某个昏暗房间的医疗舱内，胸口规律起伏。
“脑死亡，但身体活着。”男人用镊子从乌鸦脚环取出一枚芯片，“多亏这些小家伙每天运送营养剂。”
沈秉的扳机扣到一半，男人突然转身——他白大褂下赫然绑着炸药。
“杀了我，她永远醒不来。”他歪头，“不如做个交易？用你的记忆换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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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0，郊外安全屋
沈秉掀开医疗舱的玻璃罩。林鸠羽的睫毛在灯光下投出细密阴影，仿佛下一秒就会睁开眼。
神经学家的声音从监控器里传来：“芯片已经植入她海马体，只要输入你的记忆数据……”
沈秉抚过林鸠羽心口的玫瑰烙印，突然笑了。
“你犯了个错误。”她按下腕表某个隐藏按钮，“真正的交易品根本不是记忆。”
安全屋所有电子设备同时黑屏，乌鸦群撞碎窗户涌入！它们爪子上绑着微型注射器，暴雨般扎向神经学家——
“这些才是林鸠羽这三月的‘营养剂’。”沈素抱起轻如羽毛的林鸠羽，“每支都混着你的实验数据……和定位信息。”
监控器最后闪过的画面，是数十辆警车包围安全屋的红外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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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林鸠羽在病床上睁开眼时，窗外阳光正好。
沈秉趴在床边熟睡，手里还攥着那张写着【好好扮演"沈秉"】的糖纸。
林鸠羽试图抬手，却发现自己的小指被对方紧紧勾住——
就像很多年前，玫瑰园里的两个小女孩。
警局天台的监控死角，总有新鲜苦橙糖出现
沈秉办公室的抽屉里，多了一枚雕刻着"A0&B7"的警徽。
偶尔有市民报告，看见黑发女警和红棕卷发的法医并肩走在午夜街头
法医档案室的食人鱼缸里，漂着一张纸条【这次要长命百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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