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的余波震得密道簌簌落灰,杨博文被左奇函拽着往前跑,手腕被攥得生疼。他盯着左奇函的背影——十年了,这个人还是这样,永远走在他前面,永远不解释。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杨博文猛地甩开他的手。
左奇函回头,应急灯惨白的光照在他半边脸上,另外半边隐在黑暗里。他忽然笑了,伸手擦掉杨博文脸颊上沾着的血渍:"见你爸。"
"我爸?他不是在晚宴上——"
"那是替身。"左奇函打断他,眼神冷了下来,"你以为今晚的刺杀是冲谁来的?"
杨博文呼吸一滞。
密道尽头是一扇沉重的金属门,左奇函输入密码,门缓缓打开。里面是一间狭小的监控室,屏幕上分割着庄园各个角落的画面。而坐在正中央的,正是杨博文的父亲——杨振业。
"爸!"杨博文冲过去,却被父亲抬手制止。
杨振业脸色苍白,手里攥着一份泛黄的文件,抬头看向左奇函:"都安排好了?"
左奇函点头:"陈志明的人已经全部控制住了,但'章鱼'还没露面。"
杨博文站在两人之间,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
"谁能告诉我,"他声音发颤,"到底发生了什么?"
杨振业沉默片刻,将文件推给杨博文:"十年前,你撞见了陈志明在战机引擎上动手脚的证据。"
文件上是十二年前的军工检测报告,杨博文的手指微微发抖。他记得那天——他偷偷溜进父亲的书房,想找被没收的玩具,却看到陈叔叔站在父亲的保险柜前,手里拿着这份报告。
"他们给你下了慢性毒药,伪装成心脏病。"左奇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父亲发现后,立刻联系了我爷爷。"
杨博文猛地抬头:"所以……我的病是假的?"
"不,毒是真的。"左奇函走近,手指轻轻点在他的左胸,"只是没那么严重。他们想让你慢慢死,不引人怀疑。"
杨博文忽然想起那些年在瑞士的日子。每次病发,医生总是用一种特殊的药剂缓解他的症状。现在想来,那根本不是治疗心脏病的药——而是解毒剂。
"这些年……"他看向左奇函,"你给我送的巧克力……"
左奇函勾唇:"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每次你偷倒药,第二天枕头下都会出现瑞士莲?"
杨博文眼眶发热。
监控屏幕突然闪烁,一个戴着面具的人影出现在庄园主楼。
"他来了。"左奇函眼神一凛,按下通讯器,"所有人注意,目标进入A区。"
杨博文看向屏幕,心跳加速:"'章鱼'到底是谁?"
左奇函没回答,只是从腰间抽出一把手枪,利落上膛,递给杨博文:"会用吗?"
杨博文摇头,左奇函却笑了:"我教你。"
他的手覆在杨博文的手背上,带着他握紧枪柄,呼吸喷在他的耳畔:"记住,开枪的时候别闭眼。"
杨振业站起身,声音沉稳:"博文,今晚之后,一切都会结束。"
杨博文深吸一口气,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