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降落在内华达山脉深处的一个隐蔽营地时，夕阳已经将岩石染成血色。杨博文跳下舱门，迎面走来两个穿便装的亚裔男子，眼神锐利如鹰。
"杨先生，请跟我来。"年长些的男子做了个手势，"医疗组已经准备好了。"
杨博文看了一眼被担架抬走的林雪："她怎么样？"
"子弹取出来了，但失血过多。"男子压低声音，"她一直在说胡话，提到'白塔'和'第三层'。"
营地由六顶迷彩帐篷组成，伪装得与周围岩壁浑然一体。中央帐篷里，三名军医正在等待。杨博文刚走进去，就被按在简易手术台上。
"我们需要抽血化验。"戴着口罩的女军医说，"您体内可能有原始血清的残留。"
针头刺入静脉的瞬间，杨博文的皮肤下突然闪过一丝蓝色荧光。军医们交换了个惊讶的眼神，但没人说话。抽完血后，年长男子递给杨博文一套干净作战服和战术平板。
"我是周毅，特别行动组组长。"他的声音带着湖南口音，"这是'白塔'的最新卫星图像和建筑结构图。"
平板上显示着一个半埋入地下的金字塔形建筑，周围有三重围墙和数十个监控塔。杨博文放大图像，发现停车场停着十几辆印有"生物危害"标志的运输车。
"左奇函在那里？"
"可能性87%。"周毅调出另一张热成像图，"地下二层有大规模生命体征聚集，但三层...只有三个热源，排列方式像某种控制中心。"
杨博文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平板边缘："你们有计划？"
"原定48小时后行动，等更多支援。"周毅犹豫了一下，"但林雪昏迷前说...计时器已经启动了。"
"什么计时器？"
"她没说清楚。"周毅递给他一个沾血的记事本，"只写了这个。"
潦草的笔迹写着："72小时倒计时，三层，凤凰涅槃"。最后两个字被反复圈出，纸面几乎被戳破。
杨博文的太阳穴突然刺痛起来，一股热流从鼻腔涌出。他抬手擦拭，手背上是闪着蓝色荧光的血液。军医们立刻围上来，但被他制止。
"给我两小时。"他盯着平板上的"白塔"图像，"我需要去个地方。"
周毅皱眉："外面到处都是巡逻队——"
"不是请求。"杨博文的声音冷得像冰，"要么配合我，要么我自己去。"
帐篷内一片寂静。最终，周毅叹了口气，从装备箱取出一个小型耳麦："至少带上这个。加密频道7，直接与我联系。"
夜幕降临后，杨博文穿着夜行作战服潜行在荒漠中。基因强化带来的感官提升让他能在完全黑暗中辨别障碍物，听见百米外的脚步声。但代价是剧烈的头痛和时不时出现的幻视——那些蓝色荧光像水母一样在他视野边缘游动。
目标地点是十五英里外的一个军事通讯站，卫星图像显示那里有直通"白塔"的专用光缆。杨博文计划很简单：侵入他们的内部网络，找出左奇函的确切位置和"凤凰涅槃"的含义。
接近通讯站外围栅栏时，他的视网膜上突然闪过一道红光——激光运动传感器。杨博文立刻静止，控制呼吸频率降到每分钟六次。巡逻的士兵从二十米外经过，手电筒光束扫过他藏身的灌木丛，但没发现异常。
等巡逻队走远，杨博文从腰间取出周毅给的干扰器，对准传感器发射了三秒脉冲。红光熄灭后，他敏捷地翻过栅栏，落地时像猫一样无声。
主楼门口有两个守卫，正靠在墙上抽烟。杨博文绕到建筑背面，找到通风井入口。金属栅栏被轻松撬开，狭窄的管道刚好容他匍匐前进。
通风管道通向设备间，一排排服务器机柜嗡嗡作响。杨博文撬开天花板面板，轻盈地落在两个背对他的技术人员身后。一记手刀放倒第一个，同时捂住第二个人的嘴。
"别出声，我问你答。"他用枪顶住对方太阳穴，"科尔森今天送来的囚犯关在哪？"
技术员的眼珠惊恐地转动："我...我不知道什么囚犯！"
"那这个呢？"杨博文亮出平板上的"白塔"图像。
"那是S级禁区！只有将军和科尔森有权限——"
"权限怎么获得？"
技术员颤抖着指向中央控制台："生物识别...需要科尔森的视网膜和掌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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