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超负荷感知带来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鼻腔和耳道不断渗出蓝色液体。但他不能停下，每过一秒，左奇函就离死亡更近一步。
管道尽头是个通风口，透过百叶窗能看到下面的控制室。科尔森背对着他站在大屏幕前，屏幕上显示着"凤凰涅槃"倒计时：11:23:17。罗伯特和几名军官围在周围，白大褂男人正将杨博文的血样放入离心机。
"北京航班已准备就绪。"一名军官报告，"20名'播种者'全部通过安检。"
科尔森点头："血清激活后立即空运。总统已经签署了第273号秘密行政令，边境将在48小时后关闭。"
杨博文轻轻移开通风口盖板。他需要一击制敌，但控制室里有七名武装人员，正面冲突毫无胜算。
就在这时，他的视线落在控制台角落的一个红色手柄上——紧急隔离开关，标着"全设施封锁"字样。如果能启动它，至少能拖延时间...
"什么声音？"罗伯特突然抬头，敏锐地看向通风口。
杨博文知道自己被发现了。没有犹豫，他直接跳下通风口，在空中就开了两枪！第一发打中离心机，珍贵的血样在蓝色火焰中化为灰烬；第二发击中紧急开关，刺耳的警报声顿时响彻整个设施！
"抓住他！"科尔森怒吼，同时按动腕表上的某个按钮，"启动B2层消毒程序！"
杨博文翻滚着躲到控制台后，子弹在他头顶呼啸而过。他知道"消毒程序"意味着什么——释放神经毒气，杀死这一层所有生物。而左奇函还被困在那里！
一名军官突然惨叫倒地，胸口绽开血花。紧接着是第二人、第三人...狙击小组终于定位到了控制室！
"副局长！我们必须撤离！"罗伯特拽着科尔森向后门退去，"直升机在屋顶待命！"
科尔森不甘地看了一眼大屏幕上的倒计时，咬牙道："启动备用方案！把X-491转移到屋顶！"
杨博文想追上去，但一阵剧痛突然贯穿全身——消毒程序启动了！他感到肺部像被灌入沸水，视线模糊成一片蓝色。踉跄着扶住墙壁时，他听到耳麦里传来周毅的声音：
"杨先生！我们检测到毒气释放！干扰组已经切断B2层通风系统，但效果只能维持十分钟！"
"左奇函...被带到...屋顶..."杨博文每说一个字都像吞下碎玻璃，"阻止...直升机..."
"狙击组已锁定目标！坚持住，我们的人正在突破正门！"
杨博文跌跌撞撞地向隔离室跑去。毒气已经弥漫了整个走廊，每口呼吸都带来灼烧般的痛苦。他的皮肤开始大面积渗出蓝色液体，像是身体在尝试自我解毒。
隔离室的玻璃墙已经碎裂，医疗床上空空如也，只有几根被扯断的束缚带。杨博文跪倒在地，手指触到一点尚未干涸的蓝色血迹——左奇函被带走不超过五分钟。
天花板的通风管道突然传来敲击声。杨博文强撑着举起枪，却看到通风盖板被推开，一个瘦小的身影跳了下来——是林雪！她脸色惨白，腹部的绷带渗着血，但手中紧握着一把手术刀。
"通风系统...重启前...跟我走！"她拽起杨博文，指向通风管道，"直达...屋顶..."
杨博文用最后的力气爬进管道。在黑暗狭窄的空间里，林雪虚弱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凤凰涅槃'...不是武器...是筛选...他们要用血清...灭绝特定基因谱系..."
"为什么...救我们？"杨博文喘息着问。
林雪停顿了一下："我父亲...不是餐馆老板...他是国安部'夜莺'小组的...潜伏二十年...就为这一天..."
管道尽头透出亮光。当他们爬出通风口时，刺眼的阳光让杨博文一时失明。等视野恢复，他看到了屋顶停机坪上的情景——
科尔森和罗伯特正押着左奇函走向一架黑色直升机。左奇函几乎无法行走，全身皮肤都变成了半透明的蓝色，像个人形霓虹灯。六名警卫形成防御圈，其中两人抬着个金属箱，想必是备用血样。
"狙击组...就位了吗？"杨博文对着微型通讯器喘息道。
"目标锁定...但目标人物太接近...风险太高..."
杨博文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狙击手无法保证不误伤左奇函。他看向林雪，后者递给他一把从警卫那夺来的手枪。
"还剩...三发子弹..."
杨博文检查弹匣，苦笑。六名警卫，两名主谋，而他只有三发子弹。但当他再次看向左奇函时，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他们的目光隔着半个屋顶相遇，左奇函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仿佛有电流穿过脊髓，杨博文突然明白了。他举起枪，却不是瞄准任何人，而是...直升机的尾旋翼！
第一发子弹打偏了，引来警卫们的还击。第二发击中了尾桨根部，金属碎片四溅。科尔森怒吼着催促飞行员立刻起飞，直升机摇晃着离地。
就在第三发子弹击穿油箱的瞬间，左奇函突然暴起！他爆发出不可思议的力量，挣脱束缚，一拳将罗伯特打飞三米远！科尔森慌忙掏枪，却被左奇函一个扫腿放倒。
警卫们的子弹倾泻向左奇函，但惊人的是，那些弹头在接触他皮肤的瞬间就被蓝色荧光包裹，速度骤减，最终像陷入胶水般停滞不前！
"现在！"杨博文对通讯器大喊。
三发狙击子弹同时从不同方向飞来，精准命中三名警卫的头部。剩下的人慌忙寻找掩体，却暴露在左奇函的攻击范围内——他的动作快得几乎带出残影，每一击都伴随着蓝色荧光的爆发。
杨博文冲向战圈，却被一阵爆炸的气浪掀翻！直升机坠毁在屋顶边缘，火球腾空而起。当他挣扎着爬起来时，看到科尔森正举枪瞄准左奇函的后背！
没有思考的时间，杨博文扑了过去。枪声响起，他感到肋部一阵灼热，随即是冰冷的麻木感扩散开来。但科尔森没机会开第二枪了——左奇函如鬼魅般出现在他面前，泛着蓝光的手指直接刺穿了对方的喉咙！
"杨博文！"左奇函接住他下滑的身体，声音因恐惧而扭曲，"坚持住...医疗队马上..."
杨博文想回答，但黑暗如潮水般涌来。最后的意识里，他感到左奇泛着蓝光的泪水滴在自己脸上，温暖得像那年瑞士病房窗外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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