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门帘被掀开，林雪躺在担架上被抬了进来。她的腹部伤口再次崩裂，脸色灰白如纸，但眼神依然清醒。
"听我说..."她气若游丝，"科尔森...不是最高负责人...白塔三层...有个代号'园丁'的人...控制着整个凤凰计划..."
周毅震惊地看向她："'园丁'？国安部通缉令上的那个生物恐怖分子？"
林雪点头，嘴角渗出血丝："我父亲...追踪他二十年...发现他把自己的基因序列...编入了病毒..."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只有...特定血液...能关闭程序..."
"我们的血？"杨博文问。
林雪的眼神开始涣散："混合...产生中和剂..."她艰难地抬起手，指向自己的眼睛，"找到...白塔三层...虹膜锁..."
她的手垂了下来，监测仪上的心跳变成一条直线。医护人员立即开始心肺复苏，但杨博文知道已经晚了——林雪的瞳孔已经扩散，那里面藏着最后的秘密也随之消逝。
"我们必须回白塔。"杨博文转向周毅，"现在。"
"太危险了！整个基地肯定进入最高警戒——"
"没时间争论了！"杨博文的声音突然带上了某种金属质感，帐篷里的灯光因电压不稳而闪烁，"要么帮我，要么我自己去。"
周毅盯着他看了几秒，终于点头："直升机十分钟后起飞。但左奇函的状态..."
"带他一起。"杨博文看向病床上的左奇函，"我们分开越远，基因崩溃越快。"
当医护人员小心翼翼地将左奇函移上担架时，杨博文注意到那些蓝色晶体已经蔓延到了心脏位置。左奇函的嘴唇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杨博文俯身靠近，听到微弱的几个字：
"瑞士...下雪那天..."
记忆如闪电劈开迷雾——十年前在瑞士疗养院，一个罕见的暴雪天。杨博文因术后感染高烧不退，恍惚中看到窗外有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雪地里。他以为那是幻觉，现在才明白左奇函真的飞越半个地球，只为隔着窗户看他一眼。
"你从来没告诉过我。"杨博文握住他冰冷的手。
左奇函的嘴角微微上扬："还有很多...没说..."
直升机在夜色中低空飞行，避开雷达探测。杨博文穿着特制的冷却服，试图控制体温不至于冻坏仪器。左奇函被安置在医疗舱内，全身接满了传感器，那些蓝色晶体仍在缓慢生长。
"最新卫星图像。"周毅递过平板，"白塔外围增加了三倍守卫，但内部热能信号显示大部分人员集中在地下二层。"
杨博文放大图像，突然注意到屋顶停机坪旁的一个细节——一小队人正护送某个穿白大褂的身影进入电梯，方向是...地下三层。
"'园丁'还在那里。"他指着那个模糊的身影，"他在亲自监督最终阶段。"
"我们只有七个人。"周毅检查武器，"正面进攻不可能成功。"
杨博文看向医疗舱，一个疯狂的想法逐渐成形："不需要进攻...让他们主动放我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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