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

午后，沈璃换了布衣，贴上粗眉，扮作送柴伙夫，溜出将军府后门。他肩伤未愈，动作略僵，但脚步依旧轻快。转过两条街，他闪进王寡妇茶馆后院。

王氏（王寡妇正在晾茶，见他进来，眼一挑）“呦，小墨郎中还敢出门？将军府可热闹了。”

沈璃（沈璃压低声音）“好姐姐，帮我查一下，三个月内谁在南地买过带毒芯的乌风藤，量要大。”

王氏（王寡妇眯眼）“南地来的药材，最近只有‘回春堂’进过一批，说是给贵人用的。”

沈璃“回春堂？”（沈璃记下）“东家是谁？”

王氏“明面上是太医院刘供奉的外甥，暗里……”（王寡妇凑近，压低了声音）“听说跟三皇子府的采买管事走得近。”

沈璃心头一沉。三皇子——叶玄月昨夜逼供杀手的口供里，也曾含糊提过。

沈璃“谢了姐姐。”（沈璃塞给她一锭银子）“再帮我盯紧回春堂，有动静立刻传信。”

王氏“晓得。”（王寡妇收银子），（努嘴）“你肩上有伤？别硬撑。”

沈璃笑笑，转身没入巷口。他绕远路回府，却在拐角处猛地停步——地上，一枚黑色羽箭斜插，箭头刻着细小“三”字。

什么意思？警告？还是挑衅？

沈璃拔起羽箭，藏入袖中，快步回听涛苑。

叶玄月（叶玄月听完汇报），（面具后的目光沉如夜）“三皇子……比我们想的急。”

叶玄月(叶玄月指尖轻敲桌面)“回春堂，今晚查查?。”

沈璃(沈璃按住他)“我去。你留下.婉儿需要你。”

叶玄月(叶玄月看他良久)，(最终点头)“带暗器，别硬拼。”

沈璃(笑)“啰嗦。”

夜色降临，沈璃换夜行衣，带短刃与飞针，翻窗而出。听涛苑外，守卫换岗的空隙，他如猫般滑入黑暗，直奔回春堂。

回春堂后院，三更。

沈璃伏在屋脊，伤口被夜风吹得发木。院里只亮一盏气死风灯，照见库房门锁是新换的。他等了半柱香，等到打更锣响，才滑下屋檐，用薄刃撬锁。

门开一线，药味冲鼻。里头堆满木箱，最里侧有只半人高的铜炉，炉身刻着“幽”字残痕——那是幽灵医谷的旧款标记。沈璃指尖一顿，迅速掀炉盖，里头余灰尚温，显然刚焚过东西。

他用短刃拨灰，挑出半片未烧完的纸，上写“针谱·卷三”。纸角钤着医谷朱印，印泥鲜红，像是昨日才盖。沈璃心头骤紧：卷三正是“幽灵针”核心篇，当年师父只传大师兄。

炉旁木箱锁已撬开，里头是整捆乌风藤，根芯幽蓝。箱底压着本旧账册，翻到最后一条：

“乌风藤三十斤，送将军府，收货人——赵。”

字迹潦草，却盖着回春堂私章。

沈璃拍下关键两页，塞入怀中。正要离开，身后忽有极轻脚步。他反手甩出飞针，黑暗中“叮”一声脆响，针被弹开。对方未追，只丢来一物，滚到他脚边——是只小指大的玉瓶，瓶塞刻“寒”字。

瓶身冰凉，与叶玄月压制他寒毒的药瓶同款。沈璃收瓶，翻窗遁走，一路潜回听涛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