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秘影

屋内只点一盏青灯。叶玄月未睡，正伏案写药方。见沈璃进来，目光落在他衣襟的血迹

叶玄月受伤了？

沈璃“不是我的。”（沈璃把玉瓶丢过去）“回春堂里有人给我这个，没露面。”

叶玄月（叶玄月拔塞嗅了嗅，指尖微颤）“是师父的‘凝雪丸’，最后一粒在我这。”（抬头，面具孔洞后的眼睛第一次露出困惑）“谁还会有？”

沈璃（沈璃把账册残页铺在灯下）“乌风藤三十斤，将军府收货。还有这个。”（他摊开烧残的“针谱·卷三”，指尖轻点幽字残印）“炉灰尚温，东西刚毁不久。”

叶玄月（沉默片刻，忽然起身）“去将军府密室。”

沈璃“现在？”

叶玄月“赵霆书房下有一条暗道，直通旧库。我白日探过，门锁与医谷同款。”（顿了顿）“若针谱在此，必须抢在赵霆之前。”

两人换上夜行衣，沈璃带飞针，叶玄月揣了毒粉。听涛苑守卫已换第三班，叶玄月弹指射出一缕寒雾，暗哨无声倒下。他们贴墙疾行，避开巡逻，一炷香后摸到赵霆书房窗外。

窗内漆黑。沈璃侧耳，确认无人，撬窗而入。叶玄月直奔北墙书架，按下第三格《六韬》书脊，墙面无声滑开，露出幽暗石阶。

石阶潮湿，尽头是一扇铁门，锁孔与医谷密库一致。叶玄月取出细铁丝，三息开锁。门开，一股尘封药味扑面而来。

密室不大，三面木架，堆满泛黄医书、残破药瓶。正中桌上摊着一幅卷轴——画中人一袭青衫，眉目与叶玄月有七分像，只是更年轻。卷轴旁，赫然摆着完整的“幽灵针”卷三，封面朱印清晰。

沈璃（低声问）“师父年轻时的画像？”

叶玄月（指尖抚过画角题字）“赠吾徒玄月，十五岁生辰。师，沈问舟。”

字迹与针谱卷三批注同出一手。沈璃心头一震：师父从未提过与赵霆有旧。

桌下还有一只铁匣，锁已锈蚀。叶玄月掰开，里头是半枚虎符，与赵霆随身那枚严丝合缝。匣底压着一张泛黄的密笺，寥寥几行：

“幽谷有难，速以虎符调北境死士。沈。”

落款日期，正是灭门当夜。

沈璃（倒吸一口凉气）“赵霆当年……救过我们？”

沈璃（叶玄月攥紧密笺，指节发白）“也可能是来不及。”

灯影晃动，密室深处忽然传来极轻的铁链声。两人对视一眼，叶玄月扣住沈璃手腕，示意噤声。他们贴墙，循声摸到角落，看见一只半人高的铁笼。

铁笼里的人抬起头，乱发后露出一张布满鞭痕的脸。

他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声音像锈铁刮过瓷片，低得几乎听不见：

阿苦“少……爷？”

听到这句，让沈璃瞳孔骤缩。

——那是阿苦，当年医谷里给他们跑腿的小药童，灭门那夜才十四岁。

当时的小药童，现在却蜷在笼子里，乱发遮面，琵琶骨被铁钩穿透，气息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