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霜没抬头。
她盯着课本上的化学公式，那些字母在眼前晃成一片。
周雨薇的香水味裹着奶茶甜腻的香气涌过来，她突然想起系统里的标签列表——"周雨薇·刻薄"几个字，正静静躺在"性格标签"那一栏。
上课铃响了。
周雨薇拎起奶茶杯，指甲盖在叶安霜课本上划了道印子。
她转身时，发梢扫过叶安霜的脸，带着股说不出的意味。
叶安霜望着她的背影，手指轻轻按在课本上那道划痕上。
窗外的阳光透进来，在她眼底晃出点不一样的光。
课间操结束，周雨薇堵在教室后门。
她把叶安霜的课本摔在地上，粉色发带在脑后一跳一跳：“哑巴？装够了没？”
几个凑过来看热闹的同学停住脚步。
叶安霜弯腰捡书，刘海遮住眼睛。
周雨薇用脚尖勾住她的鞋跟，“啪”地让她踉跄撞在门框上。
“浩宇哥迟到那天，你眼睛亮得跟狼崽子似的。”周雨薇扯她校服袖子，“当自己是救世主？你妈躺医院那会儿，怎么没见你救她？”
叶安霜攥紧课本。
书脊硌得掌心生疼，她听见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响——【检测到目标周雨薇·日常标签“考试成绩优秀”，可修改为“考试成绩不及格”，消耗逆命值10，需目标今日参与测试】。
“说话啊！”周雨薇推她肩膀。
叶安霜垂着眼，喉结动了动。
她在系统光屏上点下“确认修改”。
白光闪过的瞬间，周雨薇的香水味突然变得刺鼻子。
下午英语随堂测试。
周雨薇翘着二郎腿，钢笔在指间转得飞快。
她瞥了眼邻座的卷子，刚要抄，班主任抱着保温杯踱过来：“周雨薇，坐直。”
收卷时她把笔帽一扣，冲叶安霜挑眉。
叶安霜低头检查答题卡，系统提示音又响——【修改成功，逆命值剩余35】。
发卷子那天，粉笔灰飘在讲台上。
班主任推了推眼镜：“周雨薇，49分。”
教室突然静了。
周雨薇的手悬在半空，指甲盖蹭过卷子上刺目的红叉。
她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不可能！我明明……”
“选择题错了十三道。”班主任翻开她的卷子，“作文跑题，零分。”
周雨薇的脸涨得通红。
她抓起卷子揉成一团，又猛地展开，仿佛要从墨迹里找出错处。
陈阳缩在最后一排，手机藏在袖子里“咔嚓”一声。
晚自习前，班级群“叮”地弹出九十九条消息。
陈阳发的照片里，周雨薇攥着49分的卷子，发带歪到耳后，像只炸毛的猫。
“浩宇哥，你看。”陈阳把手机递过去。
林浩宇盯着照片里周雨薇的红眼眶，拳头砸在桌上：“查！谁干的？”
周雨薇冲过来抢手机，指甲刮过林浩宇手背：“你吼什么？说不定是系统抽风！”
林浩宇甩开她的手。
他盯着叶安霜的座位。
那姑娘正低头写作业，钢笔尖在纸上划得飞快，像根本没听见这边动静。
放学时天擦黑了。
叶安霜背着书包走在老城区巷子里，路灯忽明忽暗。
她站在灯影里，摊开掌心。
系统光屏浮出来，“日常标签”那一栏泛着暖光。
“这只是个开始。”她对着空气说。
风掀起校服衣角，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领口——那是苏敏昏迷前给她缝的，针脚歪歪扭扭。
转角处传来脚步声。
周雨薇从墙后闪出来，怀里抱着卷起来的英语卷子。
她盯着叶安霜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风掠过她发梢，她突然打了个寒颤——好像有双眼睛，正盯着她每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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