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她和秘书说'002号实验体快醒了'。"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
叶安霜合上笔记本时，瞥见最后一页的日期——正是她绑定系统那天。
深夜九点，叶安霜站在城南废弃医院门口。
风卷着碎纸片从脚边掠过，二楼某个窗户突然亮起一点光。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防狼喷雾，刚要抬步，手机在掌心震动。
是看守所发来的通知："在押人员林建国今日下午三点突然要求会见律师，会面时仅留下一句话：'告诉叶安霜，她母亲的车祸...'"
短信戛然而止。
叶安霜抬头看向二楼的窗户。那点光灭了，像有人突然拉上了窗帘。
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又渐渐消失在夜色里。
她摸了摸腕间的银镯，这次不是发烫，而是刺骨的凉——像有人隔着命运的缝隙，轻轻拽了拽她的手腕。
看守所的白炽灯在律师头顶投下冷光。
林建国蜷在铁椅里，指节敲了敲桌面："告诉调查的人，叶安霜以为自己掌控了命运？"他忽然笑出声，喉间滚着沙砾般的哑，"不过是别人棋局里的一枚子。"
律师出了门就给赵明杰打电话。
刑警队的电话响到第三声被接起，赵明杰的声音带着睡意："什么？"
"林建国的原话。"律师翻着记录本，"他说叶安霜是别人的棋子。"
十分钟后，叶安霜的手机在课桌里震动。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按下接听键。"小霜，"赵明杰的声音沉得像铅块，"林建国今天见律师，留了句话。
他说你是别人棋局里的子。"
叶安霜的笔停在草稿纸上，墨水滴成小圆点。"知道了。"她挂断电话，把手机塞进校服口袋。
后桌女生凑过来："谁啊？"她摇头："快递。"
下午五点，沈清妍的视频在校园论坛炸开。
画面里她红着眼眶，手指攥着校服领口："我真的不知道林浩宇会做那些事...他们说我霸凌，可我只是被卷进去的。"镜头扫过她手腕上的红痕——和周雨薇那天遮的位置一模一样。
叶安霜点开视频时，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轻响。
她垂眸看腕间银镯，凉意顺着血管爬进心脏。"修改标签。"她默念，眼前浮现系统界面。
沈清妍的"公众形象"标签亮着刺目的红，标注着"受害者"。
指尖悬在"编辑"键上。
逆命值跳动着，显示剩余127点。
她咬了咬唇，按下确认。
标签栏闪过白光，"受害者"被覆盖成"虚伪"。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消耗逆命值30点。"
评论区开始滚动。
第一条还在说"清妍好可怜"，第二条突然变了："她上周还在奶茶店骂服务员，这叫被卷进去？"第三条配图："监控截图，她推叶安霜进花坛的手，红痕是自己抓的吧？"
叶安霜合上手机。
窗外的夕阳把玻璃染成血红色，她想起周雨薇给的笔记本里，"完美人类"项目资料最后一页写着："情绪是弱点，需用标签抹除。"
晚九点五十分，叶安霜站在城南废弃医院门口。
铁门锈迹斑斑，门缝里漏出点光。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防狼喷雾，推门进去。
地面有拖拽过的痕迹，像有人刚拖走什么重物。
二楼传来"咔嗒"一声。
她抬头，投影仪的光从天花板垂下来，白墙上浮现出人影。
是韩知远。
他穿着白大褂，领口解开两颗，目光穿过镜头落在她脸上："欢迎加入命运游戏。"
叶安霜的呼吸顿住。
屏幕里的人抬了抬手，背景闪过一行代码："002号实验体觉醒。"
"你看到的系统，"韩知远的声音像冰锥敲在玻璃上，"只是他们的试验品。"
投影突然熄灭。
黑暗里，叶安霜的手机震动起来。
她摸出手机，屏幕亮起——未知号码发来一条短信："查收加密邮件。"
银镯在腕间发烫，这次不是灼烧，而是一种细微的、有节奏的震动。
像有人隔着无数重命运，轻轻敲了敲她的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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