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系统提示音在寂静中炸响时，叶安霜的指尖正悬在"确认"键上。

她喉结动了动。

上周周雨薇自首时银镯发烫的触感还在腕间，林建国地下实验室里那些标注着"命运干预"的实验日志，此刻正叠在枕头底下。

按下。

屏幕闪过刺目白光，再亮起时是张模糊的人脸轮廓。

那人眉骨利落，眼尾微挑，声音像浸过冰水的金属："我是韩知远，与你一样，拥有词条系统。"

叶安霜攥紧了被角。

系统从未提过同类，林建国的资料里也只字未提"多系统共存"——周雨薇昨晚说的那句话突然撞进脑海。

"你...怎么找到我的？"她声音发紧。

"系统绑定者之间有共鸣频率。"对方语速极快，"林建国背后的组织在找所有系统持有者，他们想...控制我们的能力。"

话音未落，屏幕突然闪烁雪花。

叶安霜扑过去按键盘，只来得及听见最后一句："小心沈清妍——"

黑屏。

银镯在腕间凉得刺骨。

次日清晨的阳光透过纱窗时，叶安霜正蹲在宿舍门口。

地上躺着个牛皮纸信封，没有寄件人信息，封口用红蜡封着，蜡印是朵扭曲的六芒星。

她捏着信封的手顿了顿。

上回收到类似的东西，是母亲手术费到账那天——结果是林浩宇让人扔在她课桌里的冥币。

用指甲挑开蜡封。

里面滑出个银色U盘，和一张皱巴巴的便签纸，字迹歪歪扭扭："林建国背后有更大的组织。

如果你想知道真相，今晚十点来城南废弃医院。"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

叶安霜看了眼来电显示，按下接听键："刘警官？"

"你母亲的病例资料我看完了。"电话那头的男声带着疲惫，"当年那起车祸...刹车油管被人动过手脚。"

叶安霜的指尖掐进掌心。

她盯着桌上的U盘，突然起身抓起外套："刘警官，我这有个U盘，能麻烦你帮忙分析吗？"

城南派出所的档案室里，刘警官的鼠标停在某个文件上。

屏幕蓝光映得他眉心紧皱："基因编辑记录、脑电波干预实验...这些项目都挂在林氏生物名下，但完全不符合医疗规范。"他抬头看她，"小霜，你从哪弄来的？"

叶安霜没说话。

她盯着屏幕上"命理工程"四个字，想起周雨薇昨晚说的"完美人类"。

下午三点，宿舍门被敲响。

周雨薇站在门外，校服领口系得严严实实，遮住了腕间的红痕。

她手里攥着个蓝皮笔记本，边角卷着毛边。

"这是我从林建国电脑里复制的手写笔记。"她把本子塞进叶安霜手里，"他和'命理工程'项目组有联系。

他们收集系统持有者的数据，想通过修改人生标签...制造没有弱点的'完美人类'。"

叶安霜翻开笔记本。

第一页是林建国的字迹："1998年3月，捕获首位系统持有者，编号001。"第二页夹着张泛黄照片，照片里的女孩手腕戴着和她同款的银镯。

"沈清妍..."周雨薇突然低声说，"她上周去了林氏生物总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