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限定》的拍摄现场比我想象的更安静。
监视器前，导演正和王鹤棣低声讨论走位，白鹿坐在折叠椅上，低头翻剧本，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页脚。
我递过保温杯，她抬头冲我眨眨眼，小声说：“待会儿要拍吻戏了。”
我手一抖，差点打翻杯子。
“你紧张什么？”她笑出声，“又不是你亲。”
“我这是职业素养！”我压低声音，“万一有媒体偷拍呢？万一粉丝尖叫呢？万一——”
“嘘。”她突然捏了捏我的手指，“开始了。”
“Action！”
镜头里，王鹤棣单手扣住白鹿的后颈，俯身靠近。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洒在他们身上，画面美好得像青春电影海报。
而我站在监视器后，比当事人还紧张，手心冒汗，死死攥着场记板。
导演突然皱眉：“卡！白鹿，你耳朵红了。”
全场一阵善意的哄笑。白鹿捂住耳朵，瞪向我这边——仿佛是我害她分心似的。
王鹤棣坏笑着凑近她耳边说了句什么，她立刻抄起剧本拍他肩膀，两人打闹的样子像是认识多年的朋友。
刘姐在旁边冷哼：“注意形象。”
我赶紧低头假装整理通告单，却听见白鹿喊我：“呵呵，帮我拿瓶水！”
跑过去时，王鹤棣挑眉看我：“你就是传说中的闺蜜助理？”
“是。”我递水给白鹿，警惕地盯着他。
他忽然笑了：“放心，我不吃人。”
白鹿呛了一口水，边咳边笑：“呵呵，你表情像在防贼。”
下午三点，外景拍摄结束
剧组准备转场，我正收拾白鹿的随身物品，突然听见一阵骚动。
“白鹿！看这边！”
“啊啊啊棣棣！！”
几个举着相机的女生突破保安阻拦，直冲片场。
我条件反射地抓起外套冲过去，在白鹿被镜头怼脸的前一秒，用外套罩住她，另一只手挡住疯狂闪烁的镜头。
“私人行程，禁止拍摄！”我声音比想象中冷静。
其中一个女生不依不饶：“我们就拍几张！白鹿，我是你老粉！”
白鹿在我怀里僵了一下，我立刻揽住她的肩，低声说：“低头，跟我走。”
保安终于赶来拦人，我护着她快步上了保姆车。关上门，她才长舒一口气，扯下外套，头发乱糟糟的。
“……私生饭？”我问。
她点点头，手指还在微微发抖。
我默默握住她的手，发现她掌心冰凉。
晚上十点，酒店房间
我整理粉丝礼物时，发现一封没有署名的信。
拆开后，里面是一张白鹿机场照的打印图，被人用红笔在脸上画了叉，背面写着一行字：“你不配和他拍吻戏。”
我立刻拍照发给安保负责人，然后把信塞进证物袋。
白鹿洗完澡出来，擦着头发问：“怎么了？”
“没什么，例行检查。”我若无其事地合上箱子，转移话题，“明天有场雨戏，我给你准备了姜茶。”
她盯着我看了两秒，突然说：“你撒谎的时候，右眼会眨得比左眼快。”
我哑然。
她走过来，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别担心，我习惯了。”
可我不习惯。
我不习惯看到她被陌生人恶意攻击，不习惯她明明害怕却假装无所谓，更不习惯——
“呵呵。”她忽然叫我。
“嗯？”
“谢谢你今天挡在我前面。”她轻声说，“像高中时一样。”
我鼻子一酸，低头假装整理箱子：“……职业素养而已。”
她笑了，没再说话。
但我知道，我们都想起了那个下雨天——十七岁的她挡在我前面，对欺负我的男生说：
“你再碰她一下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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