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风带了点凉意，陈浚铭把围巾往汪浚熙脖子上多绕了两圈，指尖擦过他泛红的耳垂。“都说了穿高领，偏不听。”
汪浚熙缩了缩脖子，把半张脸埋进围巾里，只露出双笑弯的眼睛：“这不是有你吗？”他伸手，自然地勾住陈浚铭的手指，两人踩着滑板并排往操场走，影子在路灯下拉得一般长——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陈浚铭悄悄蹿了个子，已经和汪浚熙齐肩了。
晚自习后的操场格外安静，只有远处篮球架被风吹得吱呀响。陈浚铭把滑板踢到一边，转身按住汪浚熙的肩膀，把他抵在看台栏杆上。
“干嘛？”汪浚熙仰头看他，睫毛上沾着点夜风带来的凉意，手腕上的双星星挂坠轻轻晃着。
陈浚铭没说话，低头凑近，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脸颊，然后停在他唇前半寸的地方。风从两人之间钻过，带着汪浚熙身上淡淡的橘子汽水味——那是他总偷偷往兜里塞的糖的味道。
“汪浚熙，”陈浚铭的声音很轻，像怕惊动什么似的，“我喜欢你。”
汪浚熙的眼睛猛地睁大了些，随即又弯起来，像盛满了星光。他伸手搂住陈浚铭的腰，把人往自己这边带了带，唇瓣轻轻擦过对方的：“知道了。”
陈浚铭愣了愣，被他这反应弄得有点懵。
汪浚熙却笑出声，主动凑上去，用牙齿轻轻咬了咬他的下唇：“我也是。”
这次陈浚铭没再犹豫，吻了下去。风好像停了，只有两人交缠的呼吸声，和栏杆被撞得轻微晃动的声响。汪浚熙的围巾滑到肩膀上，陈浚铭伸手扶住他的后颈，指尖陷进柔软的发尾，像握住了一团温暖的云。
不知过了多久，汪浚熙轻轻推了推他，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喘不过气了。”
陈浚铭抵着他的额头，笑了笑，伸手把滑落的围巾重新给他围好，动作仔细得像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冷吗？”
“不冷。”汪浚熙摇摇头，伸手捏了捏他的耳朵，“你耳朵才烫呢。”
两人靠在栏杆上，谁都没说话，只是握着对方的手，看远处的月亮慢慢爬上来。滑板并排躺在脚边，蓝色的板面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明天还一起上学？”汪浚熙忽然问，声音有点闷。
“嗯。”陈浚铭点头，捏了捏他的手指，“七点半，楼下等你。”
“那……”汪浚熙顿了顿，抬头看他，眼里闪着点狡黠，“明天能多买个溏心蛋吗？”
陈浚铭被他逗笑了，又在他唇上啄了一下：“买两个。”
夜风忽然变得温柔起来，吹得两人的校服衣角轻轻碰在一起。远处的熄灯铃响了，陈浚铭拉起汪浚熙的手，踩着滑板往校门口走。
影子在地上紧紧挨着，像被月光粘在了一起。汪浚熙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忽然觉得，好像从那个分西瓜的午后开始，有些东西就早已注定——比如蚂蚁搬不完的瓜籽，比如总也练不够的滑板，比如此刻握在掌心的温度，和身边这个刚好和自己一般高的人。
…熙铭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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