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可曲的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体育馆的灯光全部亮起。李允熙看着舞台上鞠躬的九个人，指尖在手机屏幕翻了翻“我去处理点事，你们先回”，对姜悠梨说。
包厢门被推开时，金钟仁正好走过来，额前的碎发还在滴水：“去参加庆功宴吗？我们订了烤肉店……”
“不了，”李允熙打断他，抬手帮他拂开粘在脸颊的头发，指尖触到他温热的皮肤，“有点事要处理，你们玩得开心。”
金钟仁的笑容僵了僵，目光扫过她骤然冷下来的眼神，瞬间明白了什么。他没再追问，只是攥紧了手里的毛巾：“需要……”
“不用，”李允熙后退半步，拉开距离，“高瑛在楼下等我。”她顿了顿，补充道，“结束了会告诉你。”
转身离开时，她听见身后传来金钟大的声音：“钟仁怎么不走？”接着是金钟仁闷闷的嗯了一声回应“走。”
地下停车场的风带着机油味。高瑛靠在黑色轿车旁抽烟，看见李允熙过来，把一份文件递过去：“郑氏在弘大的仓库，刚才有人看到他们转移一批加密硬盘，估计是想销毁证据。”
李允熙接过文件，指尖划过仓库平面图上的红点：“林野带的人到了吗？”
“在后门守着了，”高瑛掐灭烟，拉开车门，“姜悠梨那边我已经说过了，她会跟都暻秀他们解释你临时有事。”
车窗外，体育馆的灯光越来越远。李允熙翻看着郑氏的资料，忽然想起刚才在包厢里，姜悠梨偷偷往都暻秀口袋里塞暖手宝的样子，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
弘大仓库区的路灯坏了大半，只有应急灯发出惨淡的光。李允熙摸到仓库后门时，林野正靠在墙上嚼口香糖：“里面有三个人，守着个铁柜，看起来不好惹。”
“你带两个人绕去前门，”李允熙从靴筒里抽出短刀，刀柄的纹路硌着掌心，“我从这里进去。”
仓库里弥漫着灰尘味。三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背对着门，正费力地搬铁柜。李允熙脚步放轻，刀刃划破空气的瞬间，最左边的人刚转过头，就被刀柄砸中下巴，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剩下两人反应极快，其中一个抄起扳手砸过来。李允熙侧身避开，短刀擦着对方手腕划过，血腥味瞬间散开。她没恋战，趁着对方吃痛后退的间隙，一脚踹开铁柜柜门——里面的硬盘正连着笔记本，屏幕上的文件正在被批量删除。
“拦住她！”有人嘶吼着扑过来。
李允熙拽断笔记本电源线，抓起最上面的硬盘塞进外套内袋，转身撞开仓库后窗跳出去。玻璃碎片划破手背，她却像没察觉，翻身上了高瑛停在巷口的车：“走！”
轿车窜出去时，后视镜里映出仓库门口追出来的人影。李允熙靠在椅背上，拿出硬盘对着光看了看，突然笑了——郑氏以为把资金流水藏在加密硬盘里就安全了。
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是金钟仁的消息：“结束了吗？”
李允熙看着屏幕上的字，指尖悬在输入框上方，最终只回了两个字：“没呢。”
车窗外的烤肉店灯牌一闪而过，里面隐约传来EXO成员的笑闹声。李允熙收回目光，把硬盘放进防水袋：“去查铁柜的锁芯型号，能打开这种锁的人不多，顺藤摸瓜应该能摸到郑氏的老巢。”
高瑛“嗯”了一声，忽然说：“刚才庆功宴那边发来照片，姜悠梨给都暻秀烤的肉，焦得像炭，他居然全吃了。”
李允熙笑出声，眼角的疲惫淡了些。她望着窗外掠过的霓虹，心里清楚，这样的平静时刻或许短暂，但只要能护着身后那些人的笑声，多熬几个通宵也值得。
至于庆功宴的热闹，就留给该享受它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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