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悠梨对都暻秀的心动,是从接风宴那个飘着食物香气的厨房开始的。
别墅里,她想去厨房那一瓶冰镇可乐一进厨房就被浓郁的烤肉香勾住了脚步。厨房里,都暻秀正站在烤炉前翻烤肉片,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袖口卷到小臂,露出线条干净的手腕。他左手拿着夹子,右手拎着酱汁瓶,往肉片上均匀地淋着酱汁,油星溅起时,他微微侧头避开,侧脸在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他转头时正好对上她的目光,把刚烤好的一片牛五花夹到盘子里,“尝尝看,今天的酱汁调了蜂蜜,甜口的。”
姜悠梨红着脸接过来,肉片的热度透过瓷盘传来,咬下去时肉汁在嘴里爆开,甜咸交织的味道恰到好处。她偷偷抬眼,看见他嘴角沾了点酱汁,像只偷尝了美食的猫,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后来她总说那天的烤肉是“人间绝味”,其实是记着他递盘子时,眼里那抹藏不住的笑意。
而都暻秀注意到这个姑娘,是因为一本写满字的美食笔记。接风宴后没几天,他在练习室楼下的休息区看到姜悠梨,正对着本子上的“部队锅食谱”皱眉。凑过去才发现,纸页上密密麻麻记着各种细节:“暻秀哥说芝士要最后放才会拉丝”“拉面煮两分钟就够,不然会坨”,甚至在页边画了个小小的烤肉串,旁边写着“今天也要向暻秀哥偷师呀”。
“这里不对。”他拿起笔,在“泡面加冷水煮”旁边画了个叉,“用煮泡菜的热汤煮面,味道才够浓。”
姜悠梨抬头时眼睛亮得像落了星星:“暻秀哥连这个都知道?”
“试过很多次。”他淡淡应着,心里却记住了她翻笔记本时,指尖轻轻划过“暻秀哥”三个字的温柔模样。
往后几个月,他们的交集总绕着烟火气打转。都暻秀没行程的日子,会拎着新鲜食材出现在李允熙家的厨房,看姜悠梨对着食谱手忙脚乱。她煎蛋总把蛋黄戳破,他就站在旁边示范“等边缘起白边再翻面”;她熬的南瓜粥太稀,他会不动声色往锅里加勺糯米粉,看着她舀起粥时惊喜的表情,嘴角悄悄扬起一点弧度。
姜悠梨则算着他练舞结束的时间,拎着保温桶等在练习室楼下。有时是温热的海带汤,有时是切得整齐的水果盒,最常出现的是她研究了三天的糖醋肉——知道他爱吃酸甜口,特意少放了姜。
“今天的汁收得刚好。”都暻秀每次都会认真评价,哪怕累得眼皮打架,也会把最后一块肉吃完。有次姜悠梨不小心把醋放多了,他皱着眉咽下,却还是说“下次少放半勺就完美了”,逗得她红了眼眶。
两人捅破那层纸,是在世巡结束的庆功宴后。烤肉店打烊时,都暻秀被成员们灌了不少酒,脸颊泛着红,脚步有些发飘。姜悠梨扶着他往家走,路过24小时便利店时,他突然指着冰柜:“想喝香蕉牛奶。”
付账时,都暻秀无意间瞥见她钱包夹层里的东西——是他上次给她改食谱的便签,被塑封起来,边角都磨得发亮。“一直带着?”他的声音带着酒气,却异常清晰。
姜悠梨的脸瞬间红透,手忙脚乱想把钱包收起来,却被他轻轻拽进怀里。便利店的暖光灯落在两人身上,她能听到他胸腔里的心跳,比平时快了不止一拍。“悠梨,”他低头,鼻尖蹭着她的发顶,声音闷闷的,“我不是只爱吃你做的饭。”
姜悠梨愣住了,抬头时撞进他含笑的眼睛。那双总是平静的眸子,此刻像盛着揉碎的星光,清晰地映出她的样子。她突然想起接风宴那天他嘴角的酱汁,想起他改食谱时认真的侧脸,原来那些藏在烟火气里的心动,从来都不是单向的。
“那……”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哭腔却很亮,“那我以后天天做给你吃,好不好?”
都暻秀没说话,只是收紧了手臂,把下巴搁在她发顶。便利店的门开了又关,带着夜风的凉意,却吹不散两人之间陡然升温的空气。远处传来成员们打闹的声音,而他们站在暖黄的灯光里,终于把那些藏在锅碗瓢盆里的心意,轻轻说了给对方听。
后来姜悠梨才发现,都暻秀的手机相册里存着一张照片:是她第一次给他送便当的样子,蹲在练习室门口,怀里抱着粉色保温桶,抬头对他笑的时候,阳光刚好落在发梢。而都暻秀也在她的美食笔记最后一页看到,画着两个小人围着灶台,旁边写着“原来喜欢一个人,就是想和他一起吃遍三餐四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