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金钟仁是被煎蛋的香气唤醒的。他揉着眼睛走出卧室时，李允熙正系着围裙站在灶台前，阳光透过开放式厨房的玻璃门落在她发梢，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
“醒了？”她回头冲他笑了笑，把盛着溏心蛋的盘子推到餐桌中央，“刚接到纽约分公司的邮件，有个项目出了点问题，我得回去处理一下。”
金钟仁刚坐到椅子上的动作顿住了：“这么急？什么时候走？”
“上午十点的航班。”李允熙递给他一杯热牛奶，语气尽量显得轻松，“本来上周就要去的，一直拖着，现在那边催得紧。”她避开他的目光，低头用叉子拨弄着盘子里的面包，“大概要去一周。”
他沉默了几秒，伸手握住她放在桌沿的手。她的指尖还是有点凉，像昨晚在玄关时那样。“是很棘手的事吗？”他轻声问，“需要我……”
“不用啦。”李允熙反手回握住他，抬头时眼里已经堆起笑意，像藏了星星，“就是常规的项目审核，我去盯着就行。等我回来，你可要把参鸡汤补给我。”
他被她逗笑了，捏了捏她的脸颊：“好，回来天天带你去吃。我送你去机场。”
“不用送，司机已经安排好了。”李允熙抽回手，起身收拾餐具，“你上午不是还要去公司练舞吗？别耽误了。”
金钟仁看着她转身时略显仓促的背影，心里莫名掠过一丝不安，但她脸上的笑容太过自然，那些疑虑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送她到玄关时，他突然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早点回来。”
李允熙的身体僵了一瞬，随即放松下来，抬手覆在他环着自己的手上：“嗯，很快。”
关上门的瞬间，她脸上的笑容就淡了下去。司机已经把车停在院门口，后座上放着她昨晚连夜收拾的行李箱——里面没有换洗衣物，只有那把黄铜拆信刀，还有一叠她凌晨打印出来的资料，上面是那两个私生饭的社交账号截图和模糊的面部信息。
车子驶离别墅区时，她拨通了哥哥的电话。
“到机场了？”李仁贤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背景里隐约有键盘敲击的脆响。
“在路上了。”李允熙望着窗外倒退的街景，语气平静，“查到他们的底了吗？”
“两个刚成年的学生，家住仁川，在饭圈里小有名气，专门倒卖艺人行程。”哥哥的声音顿了顿，“允熙，我再说一次，你不用亲自过来，我……”
“哥，”她打断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行李箱的锁扣，“他们撬的是我的门，拍的是我的脸，现在还敢寄威胁信。这件事，我想自己盯着。”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传来一声轻叹：“行。我在纽约的人会去机场接你，资料已经整理好了，你到了再说。”
飞机起飞时，李允熙关掉了手机。舷窗外的云层渐渐漫过机翼，她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的不是纽约的项目，而是昨晚那个被塞进储藏室的纸箱，是卡片上那行扭曲的红笔字，还有金钟仁抱着她时，平稳得让人心安的心跳。
她不能让那些阴影，蔓延到他身上。
十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肯尼迪机场。李允熙走出到达口时，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立刻迎上来，递过一份文件袋：“李小姐，李先生在总部等您。”
她接过文件袋，指尖触到里面坚硬的卡片——是哥哥公司的门禁卡。“直接去技术部。”她说着拉开了车门，“我要先看看那两个人的所有资料。”
车窗外的纽约街景喧嚣依旧，李允熙翻开文件袋，第一张纸上就是那两个私生饭的清晰照片，旁边标注着他们的学校、家庭住址，甚至还有父母的工作单位。
她的指尖在照片上停顿了两秒，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既然他们敢越过底线，那就该知道，有些代价，必须自己付。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