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顶层的宴会厅还残留着发胶与香水的混合气味，七个人的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椅背上，贺峻霖正对着镜子调整领结，冷白的手指捏着领带末端转了半圈。“还有四十分钟出发，”他抬眼看向镜中映出的马嘉祺，“刘耀文呢？又跑去偷吃点心了？”
马嘉祺靠在吧台边擦着高脚杯，玻璃壁映出他毫无波澜的瞳孔。“跟宋亚轩在储藏室，”他把擦好的杯子倒挂在架上，金属碰撞声清脆得像冰裂，“刚才听见拉冰箱门的声音。”
丁程鑫突然从背后搂住贺峻霖的腰，下巴搁在他肩窝，尾音拖得发腻：“小贺儿今天这么冷淡，是怕等下舞台上被我比下去？”他指尖划过贺峻霖颈侧，却在对方偏头躲开时，眼神骤然冷了半分，随即又挂上漫不经心的笑。
张真源端着七杯温水走过来，轻声提醒：“丁哥别闹了，等下造型师要检查妆发。”他把水杯放在每个人手边，杯壁上的水珠顺着指缝滑到袖口，他却只是温和地笑了笑，“浩翔，你的袖扣松了。”
严浩翔正在翻手机里的活动流程表，闻言抬腕看了眼，自己动手扣紧袖扣。“主办方刚发消息，楼下广场好像有点骚乱，”他滑动屏幕的手指顿了顿，“说是有人晕倒了，让我们从侧门走。”
“晕倒？”刘耀文叼着半块蛋糕冲进宴会厅，宋亚轩跟在他身后，嘴角还沾着奶油，却在对上马嘉祺的目光时迅速抬手擦掉。“我刚才在窗边看见好多人跑，跟拍电影似的。”
马嘉祺的目光扫过两人沾着碎屑的衣角，声音没起伏：“回房间换件衣服，五分钟后集合。”他转身走向安全通道的方向，“我去看看侧门情况。”
宋亚轩突然拉住刘耀文的手腕，笑得眼睛弯成月牙：“耀文，我们房间零食好像吃完了，等下出发前要不要去楼下便利店买点？”他晃了晃手机，“我记得侧门出去右转就有一家。”
刘耀文立刻点头：“好啊！我刚才看见丁哥藏了包牛肉干，肯定不够分。”他没注意到宋亚轩垂下的眼帘里，那抹活泼突然褪得干干净净。
五分钟后，马嘉祺回来时脸色微沉。“侧门被封锁了，”他走到落地窗前，撩开厚重的窗帘一角，“楼下有人在打架，不是普通的争执。”
窗外的广场上，穿西装的男人正咬住路人的脖颈，血珠顺着衣领滴在米色地砖上，像绽开的红玫瑰。被咬伤的人抽搐着倒地，几秒后猛地弹起，四肢扭曲地扑向旁边尖叫的女人。
丁程鑫的笑僵在脸上，他摸着下巴啧了一声：“这特效妆挺逼真啊，哪个剧组在拍恐怖片？”
“不是特效。”严浩翔突然开口，他手机屏幕上正播放着本地新闻的紧急插播，记者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全市多地出现不明原因攻击事件，受害者会失去理智，攻击性行为具有传染性……请市民待在原地，不要外出……”
“砰——”宴会厅的门被撞开，化妆师跌跌撞撞跑进来，半边脸都是血：“外面……外面好多人在咬人！他们的眼睛是红的！”她话音未落，喉咙里突然发出嗬嗬的怪响，瞳孔迅速被猩红吞噬，指甲变得乌黑尖利。
马嘉祺反手将离门最近的丁程鑫拽到身后，自己抄起吧台上的红酒瓶，瓶身砸在门框上碎裂的瞬间，他精准地将尖锐的瓶颈刺进化妆师的太阳穴。温热的血溅在他脸上，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只是用拇指抹掉颧骨上的血珠，声音冷得像冰：“锁门，把所有重物都推过去堵门。”
张真源最先反应过来，他抱住厚重的会议桌腿用力一推，实木桌面在地毯上划出刺耳的声响。贺峻霖跑去检查通风口，手指抚过格栅上的灰尘：“这里只能过一个人，暂时安全。”
严浩翔已经打开了应急通道的门，回头看了眼腕表：“刘耀文和宋亚轩还没回来。”
马嘉祺正用碎玻璃片刮掉指甲缝里的血渍，闻言动作顿了顿。“他们去便利店了。”他站起身，玻璃碎片被随手扔进垃圾桶，“丁程鑫，跟我去看看消防通道能不能下去。”
丁程鑫舔了舔唇角的血珠，突然笑了：“马队这是担心了？”他没等马嘉祺回答，已经拎起吧台上的水果刀，“不过送死这种事，怎么能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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