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琴键上的血痕
刘耀文喝完那杯绿水,打了个激灵,感觉浑身的燥热都退了些。他刚想说什么,就听见钢琴突然发出一声闷响,像是有人重重踩在了踏板上。张真源猛地回头,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刚才他坐过的琴凳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摊深色的水渍,正顺着木纹往琴键底下渗。
“它又来了。”张真源的声音发颤,他指着钢琴的谱架,“刚才我就是想弹首歌冷静下,手刚碰到琴键,谱架上就多了张纸……”
“什么纸?”丁程鑫挑眉走过去,指尖的银丝在月光下闪着冷光。他拿起那张纸,只见上面用暗红色的液体写着一行字:“第七个音符,是死亡。”字迹歪歪扭扭,像是用手指蘸着血写的。
贺峻霖突然轻笑一声,那片悬浮的羽毛猛地飞向钢琴。羽毛落在琴键上的瞬间,整架钢琴突然剧烈震动起来,琴盖“砰”地一声弹开,露出里面泛黄的琴键。在最高音区的位置,第七个白键上,赫然沾着半片带血的指甲。
“这架钢琴有问题。”贺峻霖的羽毛又飞回他指尖,“它死过一个人,死在十年前的火灾里,是个钢琴家,女的,二十五岁,被烧死的时候还保持着弹琴的姿势。”他的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故事,“她的执念,就留在这架琴里。”
宋亚轩突然捂住耳朵,蹲在地上发抖:“别弹了……别弹了……”他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滴在地毯上,瞬间凝成了细小的冰粒。
刘耀文连忙蹲下去扶他,却感觉手心里一阵冰凉。“亚轩别怕,我们在呢。”他抬头瞪向钢琴,“不就是一架破琴吗?我把它砸了!”
“别碰!”马嘉祺突然低喝一声,他的目光死死盯着琴键,瞳孔里映出个模糊的影子——一个穿着白色礼服的女人,正坐在琴凳上,手指悬在琴键上方,慢慢落下。
就在女人的指尖即将碰到琴键时,张真源突然冲过去,用身体挡住了钢琴。“别伤害他们!”他的声音带着哭腔,额头上青筋暴起,“有什么冲我来!”
奇迹发生了。那个女人的影子停住了,琴键不再震动,连空气都安静了许多。张真源喘着气,后背紧紧贴着琴盖,像是在保护什么珍宝。
“你能看见她?”贺峻霖的羽毛轻轻落在张真源的肩膀上,“还是……你认识她?”
张真源摇摇头,又点点头,眼泪掉得更凶了:“我不知道……就是觉得她好可怜……她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很着急……”
严浩翔突然站起来,耳机线从耳朵上滑落。“她在找乐谱,”他的声音很沉,“《月光奏鸣曲》的原稿,十年前那场火灾里烧掉了。她是这栋酒店的钢琴师,死的时候正在排练,准备第二天的独奏会。”他调出一份旧新闻,屏幕上是个笑容温婉的女人,穿着和马嘉祺看见的影子一样的白色礼服。
宋亚轩突然停止了发抖,他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原来如此,”他笑得眉眼弯弯,走到钢琴前,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那个沾血的白键,“那我们帮她找找不就好了?”
他的指尖刚碰到琴键,整架钢琴突然发出刺耳的噪音,琴键疯狂地上下跳动,像是有无数只手在弹奏。那个女人的影子变得狰狞起来,长发遮住了脸,露出的手臂上,皮肤正一块块往下掉。
“小心!”刘耀文猛地将宋亚轩拽到身后,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他感觉身体里的那团火又开始烧了,“她好像生气了!”
马嘉祺突然从吧台后面抄起个烟灰缸,朝着钢琴砸过去。“别碰她的琴键,”他的声音冷得像冰,“她的执念都在这架琴上,碰了就是在挑衅她。”
烟灰缸砸在琴盖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那个女人的影子突然消失了,钢琴也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琴键上那摊水渍,还在慢慢扩大,像一汪不断蔓延的血。
张真源蹲在地上,用袖子擦着眼泪。“都怪我,”他哽咽着说,“如果我刚才没想去碰琴键……”
“不关你的事。”马嘉祺打断他,从口袋里摸出包纸巾递过去——是早上宋亚轩塞给他的,说他总爱用袖子擦嘴。“这栋楼里的‘东西’,迟早会醒。”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个人,“从现在起,谁都不许碰那架钢琴,包括你,亚轩。”
宋亚轩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天真:“知道啦,马哥。”他走到刘耀文身边,偷偷拽了拽他的衣角,小声说,“我刚才好像看到乐谱了,在钢琴底下。”
刘耀文愣了愣,刚要弯腰去看,就被贺峻霖拦住了。“别信他的,”贺峻霖的羽毛落在刘耀文的肩膀上,带着点凉意,“钢琴底下没有乐谱,只有她的骨头。”他的目光冷冷地看着宋亚轩,“你刚才是故意的,对不对?”
宋亚轩的脸色白了白,眼圈瞬间红了:“我没有……贺儿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
“够了。”马嘉祺的声音在混乱中格外清晰,“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他走到控制台前,看着严浩翔调出的地图,“我们需要食物和水,下面的便利店已经被搜过了,只能去酒店的后厨看看。”
张真源立刻站起来,擦干眼泪:“我去!我的异能……我好像能让东西自己飘起来,或许能帮上忙。”他刚才在他们离开后,试着用意念移动过椅子,虽然只能移动几厘米,但确实成功了。
“我也去。”贺峻霖的羽毛飞到他指尖,“我的异能好像能感觉到那些‘东西’的位置,可以避开它们。”
丁程鑫笑着搂住贺峻霖的肩膀:“带上我呗,小贺儿一个人多危险。”他的银丝在指尖绕了个圈,“再说,我的异能也该练练手了。”
马嘉祺的目光在他们脸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严浩翔身上:“你留在这里,监控所有通道,有情况立刻用对讲机联系。”他又看向刘耀文和宋亚轩,“你们两个也留下,看好这里。”
刘耀文立刻急了:“为什么不让我去?我也能帮忙!”
“你的异能还不稳定,”马嘉祺的语气不容置疑,“而且,”他顿了顿,“我需要有人看着宋亚轩。”
宋亚轩的笑容彻底消失了,他低着头,手指紧紧攥着衣角,谁也没看到他眼底那抹冰冷的光,像结了冰的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