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已了,圣驾回銮。墨闻因伤势未愈,暂留金陵休养,陆斩自然留下陪同。
这些日子,二人心照不宣,彼此间的距离悄然拉近。陆斩无微不至地照顾墨闻,而墨闻也坦然接受这份关怀,不再如以往那般疏离。
这日,墨闻在院中抚琴,陆斩在一旁擦拭龙鳞剑。阳光透过树叶洒下,岁月静好。
“你的琴艺越发精进了。”陆斩由衷赞叹。
墨闻指尖轻拨琴弦:“心静了,琴音自然清澈。”他抬眼看向陆斩,“说起来,还未感谢你这些时日的照料。”
陆斩放下剑,走到琴旁:“何必言谢?我...心甘情愿。”
最后四字说得极轻,却重重落在墨闻心上。琴音戛然而止,二人目光相交,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情愫。
良久,墨闻轻声道:“陆斩,你可知道我的心意?”
陆斩蹲下身,与坐着的墨闻平视:“我不敢妄加猜测,只怕唐突了你。”
墨闻伸手轻抚龙鳞剑柄:“此剑代表皇权,凤羽象征后位。陛下将二者分别赐予你我,其意不言自明。”
陆斩震惊:“陛下他...早就...”
墨闻微笑:“陛下虽年轻,却心如明镜。那日紫金山之后,他便看出来了。”
陆斩耳根微热,犹豫片刻,终于鼓起勇气握住墨闻的手:“那...你呢?你可愿意...接受我的心意?”
墨闻反手与他十指相扣:“若不愿意,怎会容你日夜相伴?”
二人相视而笑,多年来的默契与情感在这一刻终于明朗。
忽然,芸娘匆匆而来,见二人亲密姿态,先是一愣,随即会心一笑:“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
陆斩急忙想抽回手,却被墨闻牢牢握住:“无妨。芸姑娘有事?”
芸娘正色道:“冯保在天牢中提出要见二位,说有关乎江山社稷的大事相告。”
墨闻与陆斩对视一眼,眉头微蹙。
——
天牢深处,冯保被特制铁链锁着,形容憔悴,唯独眼睛仍然锐利。
见二人到来,他发出沙哑的笑声:“好一对璧人。墨闻,陆斩,你们可知道自己在为何人卖命?”
陆斩冷声道:“休要挑拨离间!有话直说。”
冯保阴森道:“你们真以为紫薇计划就这么简单?真以为咱家是主谋?”他忽然激动起来,“告诉你们,咱家也不过是棋子!真正的幕后主使,还在朝堂之上!”
墨闻平静地问:“是谁?”
冯保却摇头:“咱家不会说的。但可以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先帝并非自然驾崩,而是被毒杀的!而下毒之人,就是...”
突然,一支毒箭从暗处射来,精准地射入冯保咽喉!冯保瞪大眼睛,鲜血从口中涌出,再也说不出话。
“有刺客!”陆斩立即护在墨闻身前,但刺客早已消失无踪。
墨闻蹲下检查冯保的尸体,面色凝重:“灭口。看来冯保说的是真的。”
陆斩皱眉:“会是谁如此大胆?竟能在天牢中杀人灭口!”
墨闻从冯保手中取出一物——一枚紫金色的徽章,上面刻着奇异的花纹。
“这是...”陆斩从未见过这种徽章。
墨闻眼神一凛:“这是‘紫霄阁’的标志。一个极其隐秘的组织,据说成员遍布朝野,连东厂都对他们忌惮三分。”
“紫霄阁?”陆斩疑惑,“与紫薇计划有关?”
墨闻站起身,面色前所未有的严肃:“恐怕紫薇计划只是冰山一角。真正的阴谋,才刚刚开始。”
离开天牢时,二人都心事重重。原本以为已经结束的案件,似乎又陷入了更深的迷雾。
回到住处,墨闻仔细研究那枚徽章,忽然道:“我想起来了!当年我师父临终前,也曾提到过紫霄阁,说他们是企图颠覆江山的邪恶组织。”
陆斩担忧道:“如此说来,朝中还有更大危机?”
墨闻点头:“而且很可能与我们身边的人有关。”他沉吟片刻,“陆斩,此事危险重重,你...”
陆斩打断他:“不必多说。刀山火海,我陪你同往。”
墨闻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心中暖流涌动,轻声道:“好。但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都要保全自己。”
陆斩握住他的手:“你也是。”
二人双手紧握,彼此眼中都是坚定的光芒。前路或许艰险,但只要携手同行,便无所畏惧。
是夜,陆斩留在墨闻房中,二人促膝长谈,直至天明。虽然未越雷池,但心已然紧密相连。
翌日清晨,京城传来急报:陛下突发重病,昏迷不醒!
墨闻与陆斩震惊不已,立即准备返京。临行前,芸娘前来送行,递上一个香囊:“此去京城,危机四伏。这香囊中有特制药材,可防百毒。”
墨闻接过香囊,忽然问:“芸姑娘,你可知道紫霄阁?”
芸娘面色微变:“大人为何问起这个?”
墨闻直视她的眼睛:“因为冯保死前提到了这个名字。”
芸娘沉默良久,终于道:“紫霄阁的存在,我知道一些。但具体情形,还需二位回京后询问一个人。”
“谁?”陆斩问。
芸娘压低声音:“太后娘娘。”
墨闻与陆斩对视一眼,心中疑云更重。太后深居简出,怎会与这等秘密组织有关?
带着重重疑问,二人快马加鞭赶回京城。殊不知,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等待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