泳池边的心跳

周六午后的阳光把陈嚣家别墅的泳池晒得泛着碎金般的光，林砚站在泳池边，手里攥着毛巾，指尖都在发烫。他最终还是穿了件浅灰色泳衣，却被陈嚣一眼戳穿：“嘴上说不要，偷偷换了接近白色的款？”

林砚耳尖一热，抓起旁边的水球就砸过去：“再胡说就把你按水里灌十口。”

“来啊。”陈嚣笑着接住水球，突然伸手揽住他的腰往泳池里带，“水下说话才算数。”

“哗啦”一声水花溅起，林砚呛了口温水，刚想反击就被陈嚣圈在怀里。少年的体温透过水流传来，比上次握手腕时更烫，林砚挣扎的动作顿时软了下来。“陈嚣你放开！”他仰头瞪人，水珠顺着发梢滴在睫毛上，看得陈嚣心跳漏了半拍。

“不放，”陈嚣低头凑近，鼻尖几乎碰到他的额头，“赌约还没履行呢。水上篮球输了的人，要老实回答问题。”

泳池里很快热闹起来，几个相熟的同学陆续到场，却没人敢加入两人的“单打独斗”。陈嚣故意让了林砚三个球，直到最后一局才借着抢球的机会，把人按在泳池边缘：“你输了。”

林砚背抵着冰凉的池壁，胸口因为喘气起伏着，抬头就撞进陈嚣亮晶晶的眼睛里。周围的喧闹仿佛突然消失，只剩下两人交缠的呼吸和泳池里哗哗的水声。“问吧。”他别开脸，声音轻得像羽毛。

“我上次问你的问题，”陈嚣的手指轻轻刮过他的下巴，“你还没回答我。”

林砚猛地转头看他。上周晚自习后，陈嚣在微信里发了句“我喜欢你不是开玩笑的”，他当时假装没看见，此刻却被堵在水里无处可逃。阳光穿过陈嚣的发梢，在他眼底投下细碎的光斑，认真得让人心慌。

“我……”林砚刚要开口，就被突然泼来的水花打断。陈嚣的表妹举着水枪大笑：“表哥你居然欺负林砚哥哥！”

陈嚣无奈地松了手，林砚趁机游开，耳根红得像要燃烧。他躲到遮阳伞下擦头发，却发现毛巾里裹着个东西——是那个泛黄的“对手积分榜”，不知什么时候被陈嚣塞了进来。

他翻开本子，最新一页画着个泳池的简笔画，旁边写着：【附加赛：让林砚脸红十次——已完成九次】。最后一行用红笔写着：【终极目标：下一次月考，和他考成并列第一】。

身后传来脚步声，陈嚣拿着两杯橙汁走过来，水珠顺着他的锁骨往下滑：“在偷看我的秘密？”

林砚慌忙合上本子，却被他按住手。陈嚣在他身边坐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发烫的耳垂：“最后一次脸红，什么时候给我？”

橙汁的甜味混着阳光的味道漫上来，林砚看着泳池里晃动的光影，突然想起小时候那个被两人掰断的奥特曼。他侧过头，撞进陈嚣带着笑意的眼睛里，小声说：“下一次月考……我不介意和你并列。”

陈嚣的眼睛瞬间亮起来，像晚自习时那颗藏着星星的眸子。他悄悄在积分榜最后画了个星星，心里的话却没说出口——其实输赢早就不重要了，从爬树时把奥特曼让给他的那天起，他就已经输掉了自己的心。

远处传来同学的呼唤，陈嚣却赖着不动，手指悄悄勾住林砚的手指。泳池里的水花还在溅起，而少年们交握的手心里，藏着比阳光更暖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