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下午，林微正在整理新收的笔记，苏曼琪突然闯进来，把一个烫金信封拍在桌上。
“我爸让我给你的。” 苏曼琪往椅子上一坐，“他想收购你这个二手书平台，开价五百万。”
林微捏着信封的手顿了顿。信封上印着苏父公司的 logo，摸着厚实，里面应该是合同草案。
“他怎么突然想收购？” 林微拆开信封，抽出几页纸翻看。条款写得很清楚，五百万买断平台所有股权，团队成员可以入职苏父的公司，职位任选。
“还不是看你这平台火了。” 苏曼琪撇撇嘴，“上周我爸参加商会，好几个人问起‘学霸二手书’，说这模式能复制到全国高校。” 她顿了顿，“说实话，五百万不少了，够你全家在北京买套房。”
林微没说话，翻到合同最后一页，苏父已经签好了名字。她把合同推回去，指尖在桌上敲了敲。
“我不打算卖。”
苏曼琪愣住了：“你疯了？五百万啊！你知道咱们学校教授多少年才能挣到这么多？”
“这不是钱的事。” 林微打开后台，指着上面的用户数据，“现在每天有三千多人用这个平台，好多人靠它省钱买教材，学霸的笔记还能帮到学弟学妹。卖了，这些事谁来做？”
“自然有人接手……”
“不一样。” 林微打断她，“接手的人未必真在乎这些笔记有没有用，他们只在乎能不能赚钱。”
苏曼琪盯着她看了半天，突然笑了：“行，算你有种。我爸那边我去说，就说你想自己干。” 她起身时又回头，“对了，周社长说有个投资人想找你聊聊，是做教育投资的，挺靠谱。”
周五下午，林微在创投社活动室见到了那个投资人。四十多岁，穿着休闲装，手里捏着个旧笔记本，上面记满了问题。
“我看了你们的平台数据。” 投资人开门见山，“三个月用户破万，复购率 65%，这个成绩在校园项目里算顶尖的。” 他翻到笔记本某一页，“但我想知道，你们凭什么比赵宇的平台活得好？”
“靠笔记。” 林微拿出几本带五星笔记的教材，“这些不是普通二手书，是带着知识沉淀的学习工具。赵宇能抄界面，抄不走这些东西。”
投资人拿起一本《普通物理学》，翻着里面的笔记，突然指着某页的公式推导：“这步推导比教材还清楚，是你们自己整理的？”
“是物理系的学霸写的。” 林微说，“我们给这类笔记的卖家更高分成，还帮他们做宣传，形成良性循环。”
投资人点点头，又问：“如果拿到投资，你们打算怎么花？”
“先招人。” 林微调出团队分工图，“现在技术、推广、运营都是我们几个兼职做，得请专职的人。然后升级服务器，现在的系统偶尔还会卡顿。” 她顿了顿，“最重要的是，把笔记体系做得更完善，比如按专业分类，邀请更多学霸入驻。”
投资人没立刻表态，只是把林微说的话都记在本子上。临走时，他拍了拍林微的肩膀：“下周一给你答复，准备好详细的资金使用计划。”
周日晚上，团队在宿舍加班。李娟在核对新收的笔记，张萌在剪学霸采访视频，陈阳在调试新的服务器架构。林微趴在桌上写资金使用计划，计算器按得噼啪响。
“要是拿到投资，我想请个专职客服。” 李娟突然说，“现在咨询太多，我一个人忙不过来，有时候回复慢了，用户会不高兴。”
“我想升级相机。” 张萌举着手里的旧相机，“拍笔记视频总模糊，影响效果。”
“服务器得换个更好的，防攻击能力强点的。” 陈阳说，“上次被黑怕了。”
林微把这些都记下来，突然觉得，拿到投资不是终点，是更忙的开始。但这种忙，让人踏实。
周一上午，投资人的电话准时打来。
“我们决定投 200 万。”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沉稳，“估值 800 万，占 25% 的股份。钱分两批到账，第一批 100 万，三个月后看运营情况再打剩下的。”
林微握着手机，手心全是汗。她走到窗边，对着外面喊了一声，引得路过的学生都看她。
“谢谢！我们一定好好干！”
挂了电话，她冲进宿舍，把消息一说，张萌直接把相机扔到床上，抱着李娟尖叫。陈阳推了推眼镜，嘴角咧得老高，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不知道在算什么。
苏曼琪恰好进来，手里拿着瓶香槟：“我爸说你拒绝他的时候，眼睛都不眨，够有种。” 她把香槟放在桌上，“这是庆祝用的，今晚别加班了，出去搓一顿。”
晚上的聚餐定在学校附近的小饭馆。投资人没来，但托周社长带了句话：“别被估值绑架，把用户体验做好，比什么都重要。”
林微端着饮料站起来，对着大家说：“这 200 万不是我们的，是用户的。得把钱花在实处，让平台更靠谱，让更多人受益。”
没人说话，只是用力点头。李娟红了眼眶，说以后再也不用熬夜兼职了，可以专心做客服。张萌说要拍更好的视频，让更多人知道这些好笔记。陈阳说要把服务器做得固若金汤，再也不让人黑进来。
林微看着他们，突然觉得，800 万的估值不重要，重要的是身边这些人，和他们一起做的这件事。
走出饭馆时，月亮很亮。张萌举着相机拍月亮，李娟在念叨明天要招什么样的客服，陈阳在和林微讨论服务器升级方案。苏曼琪走在最后，哼着歌，脚步轻快。
林微想起苏父的五百万，突然觉得，有些东西，比钱更值钱。比如用户的信任，团队的默契，还有把一件事做好的决心。
她掏出手机，给投资人发了条消息：“谢谢您的信任，我们不会让您失望的。”
很快收到回复：“我相信你们，不是因为估值，是因为你们在做对的事。”
林微笑了笑，把手机揣回兜里，加快脚步跟上大家。
路还长，但现在，他们有了更多底气，也更清楚要往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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