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被铁链拴在地下室时,还在试图挤出那副无辜又委屈的表情。铁锈味呛得她咳嗽,手腕被磨出的血痕火辣辣地疼,而陈斌就坐在对面,用磨得发亮的皮带抽打着空气,眼神里的暴戾像要溢出来。
“为什么?”她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带着颤抖,“我们不是一起的吗?李曼算计人,沈哲疯着囚禁,你……你打林薇的时候,我们谁拦过?我帮你们找证据,帮你们挑唆那些孩子,我跟你们明明是一路人!”
陈斌停下动作,忽然笑了,笑声粗嘎得像砂纸摩擦:“一路人?”他猛地拽过铁链,苏晴被拖得踉跄着扑到他面前,“你以为装乖卖巧哄住张磊,在沈哲面前扮天真,在李曼那儿递两句好话,就算一路人了?”
他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要捏碎骨头:“你们这些耍嘴皮子的,把人当棋子用,以为老子看不出来?林薇那个贱人死了,你就觉得能踩在老子头上了?”他想起苏晴之前教唆他“处理掉林薇永绝后患”时的样子,眼底的恶意更浓,“老子最恨的就是你们这种自以为聪明的,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苏晴的眼泪终于掉下来,这次不是装的。她是真的不懂——他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作恶,李曼的狠,沈哲的疯,陈斌的暴,还有她的算计,明明都是从泥沼里爬出来的人,为什么偏偏要对她下死手?
“沈哲不会放过你的……李曼也不会……”她试图搬出另外两个人,声音却越来越弱。
“他们?”陈斌嗤笑一声,猛地将皮带抽在她身上,“他们忙着争那个‘幕后’的位置,谁会管你这个没用的棋子?”
皮带一下下落在身上,疼得钻心。苏晴的哭喊渐渐变成呜咽,她看着陈斌那张扭曲的脸,忽然明白过来——他们从来都不是一路人,只是暂时凑在一起的野兽。当猎物不够分的时候,最先被撕碎的,就是她这种看似灵巧、实则毫无还手之力的“同类”。
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她仿佛听见李曼和沈哲在远处说话,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原来,她的死,从一开始就是他们默许的——用一个绿茶的命,安抚住家暴男的戾气,顺便少一个分食猎物的竞争者。
地下室的灯光忽明忽暗,映着地上渐渐蔓延开的血迹。苏晴到死都没彻底想通,为什么同是阴沟里的蛆虫,最终却要被自己人啃噬得连骨头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