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的铁门被从外面锁死时,陈斌的怒吼还在里面回荡,混着汽油泼洒的滋滋声。李曼站在远处,看着沈哲划燃火柴,火苗在他指尖跳跃,映着他眼底偏执的光。
“他太碍事了。”沈哲把火柴扔过去,火光瞬间腾起,吞噬了那扇铁门,也吞噬了里面的暴戾与疯狂。
李曼点点头,指尖把玩着一枚沾血的纽扣——那是从陈斌衬衫上扯下来的,刚才在仓库里,她用淬了药的针管刺向他时,他挣扎着拽掉了她的袖口,这枚纽扣成了他最后的痕迹。
“不止是他。”李曼转头看向沈哲,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你书房里那些监控录像,还有你藏在床底的红线——我都处理干净了。”
沈哲的脸色猛地变了,指尖的红线瞬间绷紧:“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李曼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巧的录音笔,按下播放键,里面传出沈哲囚禁林薇时的疯言疯语,还有他教唆别人伤害无辜的对话,“这些东西,要是交给警察,你说会怎样?”
火光映在沈哲眼底,偏执渐渐被恐慌取代。他以为李曼和他一样,是沉溺于掌控的同类,却没料到她早已布好了局——利用他的疯,借他的手除掉陈斌,再反手用他的罪证将他困住。
“你赢了。”沈哲的声音发颤,红线从他掌心滑落,“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李曼关掉录音笔,笑容里带着胜利者的从容,“从这里消失,永远别再出现。或者,我现在就把这个东西寄出去。”
沈哲看着她手里的录音笔,又看了看远处熊熊燃烧的仓库,终于明白了——这场游戏里,他和陈斌都只是她的棋子。他的偏执是破绽,陈斌的暴戾是死穴,而李曼,早就把这些看得一清二楚。
他最后看了李曼一眼,转身踉跄着消失在夜色里。这个曾以为能掌控一切的病娇,终究成了别人棋盘上被舍弃的子。
李曼站在原地,直到火光熄灭,只留下一地灰烬。她抬手扔掉那枚纽扣,纽扣落在灰里,发出轻微的声响,像在为这场终局落下最后的注脚。
风卷起灰烬,吹过她的脸颊。赢了的感觉,并没有多痛快,只余下一片冰冷的空旷——毕竟,能与她对弈的人,都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