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没拉严，晨光像偷跑进来的猫，悄咪咪地爬上床沿，落在苏砚的后颈。
他动了动，身后的人立刻收紧了手臂，把他往怀里带了带。陆则的呼吸喷在他耳后，带着刚睡醒的慵懒，还有点痒。
“醒了？”陆则的声音哑得厉害，像被砂纸轻轻磨过。
苏砚没睁眼，往他怀里缩了缩，鼻尖蹭到他锁骨处的皮肤，温热的，带着熟悉的沐浴露香味。“别闹，困。”
昨晚折腾到太晚，他现在浑身都有点发软，尤其是腰，酸得像被拆开过又重新拼起来。
陆则低笑，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皮肤传过来，苏砚觉得更痒了，忍不住往旁边躲了躲，却被他更紧地按住。
“躲什么？”陆则的手开始不老实，从睡衣下摆钻进去，指尖划过他腰侧的皮肤，引来苏砚一阵轻颤。“昨天是谁说……还能再来一次的？”
“我没说！”苏砚猛地睁开眼，耳根瞬间红透，“是你逼我的！”
“哦？我逼你什么了？”陆则明知故问，手指轻轻捏了捏他的腰，换来一声细碎的闷哼。他俯下身，吻落在苏砚的后颈，顺着脊椎的弧度慢慢往下，“再说了，某人昨晚叫得那么好听，我还以为……”
“陆则！”苏砚又气又窘，想翻身躲开，却被他牢牢按住。睡衣早就被揉得乱七八糟，露出的皮肤上，还留着昨晚的痕迹，淡粉色的，像春天开在枝头的花。
陆则的吻停在他的肩膀上，没再往下。他知道苏砚脸皮薄，再逗下去就要真生气了。
“不闹你了。”他放缓了语气，手也规矩起来，只是抱着他，掌心贴着他的小腹，慢慢摩挲着，“累不累？要不要再睡会儿？”
苏砚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被他这么抱着，困意又涌了上来。他往陆则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声音闷闷的：“你不许再动手动脚。”
“好。”陆则答应得干脆，却在他闭上眼后，偷偷在他发顶印下一个轻吻。
阳光越爬越高，透过窗帘的缝隙，在被子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里面浮动着细小的尘埃。房间里很静，只有两人平稳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首温柔的歌。
苏砚迷迷糊糊快睡着时，感觉陆则起身了，他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衣角。
“我去做早餐。”陆则笑着拍了拍他的手，“很快回来。”
苏砚没松手，只是哼唧了一声，像只没睡醒的猫。
陆则无奈，只好俯身吻了吻他的额头：“乖，松手，不然饿肚子了。”
苏砚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手，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声音含混不清：“要吃你做的鸡蛋羹……”
“好，给你做。”陆则应着，替他掖好被角，轻手轻脚地起身下床。
厨房很快传来轻微的声响，抽油烟机的低鸣，碗碟碰撞的轻响，还有……陆则哼着跑调的歌。
苏砚躺在床上，听着这些声音，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他想，原来幸福真的可以很简单，就是清晨醒来时，身边有他，厨房里有烟火气，阳光正好，而他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去把这场“有声”的戏，一直演下去。
被子上还残留着陆则的体温，暖暖的，像他给的，从不缺席的温柔。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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