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等到瑞琳过去时，战斗已经接近尾声了。周围都是被破坏的建筑物，他到的时候，正好看到阿斯莫德手中燃烧着火焰冲向入间，却被入间躲过，因惯性朝一位无辜旁观的女同学冲去。

一道白色的身影迅速上前，将那位女同学拉到一边。

“哇，好帅”“好快、好强大”周围传来小声的议论。

“没事吧？”瑞琳的声音很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拘谨。

“没事，谢谢你。”女同学说着，脸颊泛起红晕。

瑞琳没再多说，只是点了点头，转头就看到阿斯莫德被入间用德式过肩摔放倒在地。他愣了一下，走上前把两人拉开，动作干净利落。

“对不起，瑞琳，怎么办？”入间疯狂鞠躬道歉。

“先把他送去医务室吧。”瑞琳轻轻抱起阿斯莫德，语气平静。入间跟在身后不停道歉，他便侧头补充了一句：“好啦，没事了，没有其他恶魔受伤。”

瑞琳小心地把阿斯莫德放在床上，入间还在道歉：“真的非常抱歉，添麻烦了。”

“没事没事，阿斯莫德同学应该没什么大碍，你可以先离开了。”瑞琳说着，视线避开对方过于愧疚的眼神。

医务室的门合上时，入间还在对着空气鞠躬，蓝色的发梢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像株被风吹得不停摇摆的蒲公英。瑞琳看着他，理性地判断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便伸手按了按他的后背：“不用鞠了，地板没惹你。”

入间猛地直起身，脸上还挂着没散去的慌张：“可是、可是我把阿斯莫德同学打伤了……还在开学典礼上念了禁忌咒文……”他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乎要把头埋进胸口。

瑞琳走到窗边，指尖无意识地敲了敲玻璃，借此平复和人近距离相处的轻微紧张。窗外的庭院还留着打斗的痕迹，焦黑的地面上散落着几片被火焰燎过的枯叶，他冷静地对比：有点像凹凸大赛时被元力波扫过的战场，只是这里的空气里，除了硫磺味，还飘着点若有似无的甜香——大概是从食堂飘来的糖浆味。

“从实力来看，他明显比你强，而且是他先动手的。”瑞琳望着窗外，客观地分析，“责任不完全在你。”

入间愣了愣：“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瑞琳转过头，正好对上入间睁圆的眼睛，像受惊的小鹿。他下意识地移开视线，从口袋里摸出块魔界硬糖——早上出门时沙利文塞给他的，说是人界也有的味道。

“喏。”他把糖递给入间，“含着，能稍微冷静点。”

入间接住糖道了谢，指尖触到糖纸的瞬间，突然“啊”了一声：“对了瑞琳，你的手没事吧？刚才在庭院里，你拉那个女生的时候，好像被阿斯莫德同学的火焰蹭到了……”

瑞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那里确实有道浅浅的红痕，是刚才拉人时没避开飞溅的火星留下的。这点伤在他看来不值一提，甚至没感觉到疼，此刻被入间盯着，倒让他有些不自在。

“没事。”他把袖子往下拽了拽，遮住红痕，语气平淡，“只是轻微烫伤，过会儿就消了。”

“我送你去理事长室吧。”瑞琳对着入间说。

“理事长室？”入间眨了眨眼，捏着糖纸的手指紧了紧，“去那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