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喘气

猎魔女团……猎魅

沿着石阶往上走,火折子的光忽明忽暗,映着两侧渐渐模糊的浮雕。鲁米走在最前,刀鞘时不时撞在岩壁上,发出单调的声响,像是在给这段沉默的归途打着节拍。

“罗盘碎了,回去的路……”你忽然开口,声音在空荡的地宫里荡开,带着几分茫然。来时的栈道本就难辨方向,此刻更是连参照物都没了。

鲁米停步,用火折子照向头顶:“别怕,来时我在岩壁上做了记号。”火光里果然能看见几处不起眼的刀痕,是他之前劈砍傀儡时不经意留下的,“跟着刀痕走,错不了。”

我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碎布,布料粗糙,带着水潭的潮气,指尖抚过那点暗红,忽然想起米拉最后透明的身影——她分明知道留下意味着什么,却连一句道别都没说。

“她是不是早就知道会这样?”你轻声问,像是在问我们,又像在问自己,“从她跳下水潭开始,就没打算再上来?”

鲁米的火折子晃了晃,光影在他脸上投下深深的沟壑:“她这人向来这样,决定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他顿了顿,声音沉了些,“但她没做错。要是咱们四个都困在里面,才真成了笑话。”

说话间已走到栈道入口,夜风顺着石门缝隙灌进来,带着山谷的草木气,吹散了地宫里的阴冷。鲁米先一步跨出去,火折子被风掀得猎猎作响:“往这边,能绕回之前的石台。”

栈道上的雾气已经散了,月光不知何时爬了上来,给木板镀上一层银辉。走在上面,能清晰看见那些被傀儡抓出的裂痕,还有米拉刀砍过的痕迹,像一道道沉默的印记,刻着刚才那场生死搏杀。

快到石台时,你忽然停住脚步,指着前方:“你们看。”

月光下,石台边缘放着个小小的布包,是米拉的行囊。我们走过去打开,里面除了伤药和干粮,还有半块啃过的饼,旁边压着张字条,字迹被水洇过,有些模糊:

“谷底水牢的封印每三十年松动一次,上一个守关人没撑住。我爹说,我家世代都是干这个的。你们往前走,出了谷,找个叫‘观星阁’的地方,把这木牌碎块交上去,他们会懂。”

字条末尾,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像是怕我们担心。

鲁米把字条小心折好,塞进怀里:“观星阁……我好像在哪听过,是群专门管这些阴煞事儿的怪人。”

你捡起布包里的木牌碎块,与之前那块拼在一起,正好是完整的“见深渊”三个字,只是拼接处的裂痕,再也合不上了。“她早就安排好了。”你的声音有些发哑,“从她让我们走,自己留下那一刻起。”

夜风突然变急,吹得石台边的矮树丛沙沙作响。我抬头望了眼谷口的方向,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第一缕晨光正刺破云层,给远处的山峦镀上金边。

“走吧。”鲁米背起米拉的行囊,“天亮了,该出谷了。”

我们三人并肩往谷口走,栈道在脚下渐渐变得坚实,月光隐去,晨光漫上来,照亮了来时的路。没人再说话,但都知道,这段路不能停——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那个留在深渊里的身影,为了那句没说出口的“再见”。

谷口的风带着暖意,吹得人眼睛发酸。回望身后的山谷,雾气已经散去,只有那道深渊入口的石门,永远藏在了晨光照不到的地方。

鲁米忽然拍了拍我的肩膀,又指了指你手里的木牌:“等交了东西,咱们……再找个地方喝顿酒?”

你笑了,眼里有泪光,却笑得很亮:“好啊,得是她爱喝的那种烈酒。”

晨光里,三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朝着谷外走去,脚步坚定,再没回头。

走出山谷时,日头已经升得很高。官道上偶尔有行商经过,看到我们三人衣衫褴褛、带着伤,都投来好奇的目光。鲁米把米拉的行囊往身后藏了藏,低声道:“先找个镇子休整,换身干净衣服再说。”

镇子不大,我们在街角找了家客栈住下。洗去血污和尘土,换上粗布衣裳,才总算有了点人样。鲁米去药铺买了伤药,你坐在桌边,反复摩挲着那两块拼合的木牌,忽然抬头:“观星阁在哪?”

鲁米正往胳膊上涂药,闻言动作一顿:“我只听我师父提过,说在洛阳城外的邙山,具体在哪得找本地人打听。”

傍晚时分,客栈楼下传来说书声,讲的是“邙山异士斩妖”的故事。你眼睛一亮,拉着我们下楼,凑到说书先生身边。等一段讲完,你递上一壶酒:“先生可知观星阁怎么走?”

说书先生眯眼打量我们,接过酒壶抿了口:“观星阁?那地方可不好找。寻常人去了也见不着门,得有信物才行。”

你掏出木牌碎块:“这个算吗?”

先生眼睛一瞪,突然起身作揖:“原来是阁中故人的后辈?跟我来。”他领着我们穿过后院的柴房,推开一道暗门,里面竟是间密室,墙上挂着幅陈旧的星图。

“我是观星阁的外门执事,负责在这镇子接应。”先生指着星图,“从这里往北走三里,有片竹林,入口藏在第三十七株老竹的根部,用木牌敲三下就行。”

第二天一早,我们按他说的找到竹林。第三十七株老竹果然有异样,敲了三下,地面竟缓缓裂开一道石阶。下去后是条甬道,尽头的石门上刻着“观星阁”三个字,与木牌上的字迹如出一辙。

石门自动开启,里面走出位白发老者,看到木牌便叹了口气:“米拉那丫头还是走了……她爹当年也是这么把木牌交回来的。”

老者引我们进了主殿,殿中央的石台上摆着许多木牌,每块都刻着名字,米拉父亲的名字在第三排,如今老者正将米拉的木牌嵌在旁边的空位上。

“这些都是守关人的名字。”老者指着石台,“深渊的封印每代人守一次,能活着回来的不到三成。米拉算好的,至少把信物带回来了。”

鲁米攥紧拳头:“就没别的办法?总不能让这差事代代传下去。”

老者摇头:“除非找到‘源石’,彻底补全封印。但那石头早在百年前就遗失了……”他忽然看向你手里的木牌,“等等,这碎块边缘有残留的源石粉末!米拉在水潭底接触过源石?”

你忽然想起米拉最后往水潭深处沉去的身影,猛地明白:“她不是被困住了!她是去找源石了!”

老者眼睛骤亮:“快带我们去水潭!若真有源石,或许能改写规矩!”

我们立刻动身返回山谷,鲁米扛着老者赶路,你攥着木牌跑在最前。当再次站在水潭边时,潭水竟变得清澈见底,水底隐约能看到一点微光——那是块拳头大的晶石,正散发着与木牌同源的气息。

米拉的身影在晶石旁悬浮着,面色平静,像是睡着了。老者激动得发抖:“她用自身精血暂时激活了源石!快,把木牌碎块放上去!”

你将两块木牌贴在晶石上,裂缝处发出刺眼的光芒。米拉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最后化作一道光流融入晶石,封印的纹路顺着潭水蔓延开,覆盖了整个山谷。

老者望着重新闭合的石门,喃喃道:“封印补全了……以后再也不用守关人了。”

回程的路上,鲁米忽然说:“等这事了了,我想在那片竹林旁盖间屋子,守着观星阁的入口。”

你点头:“我也留下,米拉的木牌旁,该有人时常擦一擦灰尘。”

我看着你们,忽然笑了:“那我去学酿酒吧,就酿她爱喝的那种烈酒,每年带两坛来。”

风穿过竹林,带着竹叶的清香,像是有人在轻声应和。那些刻在时光里的名字,那些未说出口的牵挂,终究在这一刻,找到了最好的归宿。

老者从怀中取出一个青铜罗盘,指针正对着水潭底的源石微微颤动。“源石激活后,深渊的封印会自我修复,但需要有人守着这潭水,直到晶石彻底与封印融合。”他看向我们,眼神里带着期许,“米拉用性命换来了转机,你们……”

鲁米往水潭边啐了口唾沫:“我留下。反正我孑然一身,守在这里正好,省得看见那丫头的木牌心里堵得慌。”他顿了顿,又补充道,“顺便看看这源石到底能把封印补得多结实,别辜负了她。”

你捏了捏手里的木牌碎片,上面还残留着源石的温热。“我也留下。米拉最后往潭底沉的时候,肯定是想让我亲眼看着封印合上。”你转头看向我,“你呢?总不能让你跟着我们耗在这里。”

我摸了摸腰间的酒葫芦,里面还剩小半坛米拉爱喝的烧刀子。“我去镇上开个小酒馆,就叫‘米拉酒馆’。每天往这儿送坛酒,算我给她的‘酒钱’。鲁米要是馋了,也能过来蹭两杯,省得你守成个闷葫芦。”

老者笑了,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好,好。观星阁的外门执事我也不干了,就在这竹林里搭间茅屋,给你们打个下手。源石的气息能滋养草木,来年这儿肯定能长出一片好竹林。”

日子就这么定了下来。鲁米在潭边搭了个木屋,每天对着水潭发呆,偶尔捡些石块往潭里扔,像是在跟米拉较劲。你在木屋旁开辟了一小块菜地,种着米拉爱吃的辣椒,说是“等她回来能有口新鲜的”。

我在镇上盘下了间铺面,“米拉酒馆”的招牌挂起来那天,鲁米和你都来了。鲁米喝多了,红着眼眶骂骂咧咧,说这酒不如米拉酿的烈;你没说话,只是往潭水的方向敬了一杯,酒液落在地上,很快被泥土吸了进去,像是有人悄悄接了过去。

半年后,封印彻底稳固,水潭的光芒渐渐淡去,潭水变回了普通的样子。鲁米却还是每天守在那里,只是不再扔石头,改成了擦拭那块嵌在石台里的木牌。你种的辣椒红了一片,摘下来串成串挂在屋檐下,像一串串小灯笼。

我每天送酒过来时,总能看见潭面上飘着层薄薄的雾气,像极了米拉当年往潭底沉去时的样子。鲁米说那是源石在“喘气”,你说那是米拉在“看”我们过得好不好。

或许都对。有些牵挂,不一定非要见着面才算数。就像这潭水,这竹林,这酒馆的酒香,只要我们还记着,她就永远在这儿,从未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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