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玉盒里的血字
**第一节:玉盒惊魂**
(冰冷的囚室里,空气凝固如铅。张启山手中那枚非金非玉、流转着内敛光华的玉盒,如同一个潘多拉魔盒,吸引着所有目光。)
张启山(指腹反复摩挲着玉盒表面繁复神秘的纹路,眼神锐利如鹰隼,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再次逼问):
“说!门后是什么?代价…又是什么?”(那“代价”二字,咬得极重,寒意刺骨。)
林骁(被那目光刺得心头发颤,巨大的荒谬感和压力让他几乎脱口而出“终极”二字!但话到嘴边,对上张启山那双深不见底、充满审视和杀机的眼睛,一个更可怕的念头猛地攫住了他——如果他说出门后是“终极”,张启山会信吗?或者…会不会立刻将他当成疯子或更大的威胁处理掉?)
(他猛地想起青铜门前系统消失时那巨大的恐惧和虚无!想起吴邪胖子张起灵…那些“未来”的人和事,此刻绝不能成为取信于张启山的筹码,反而可能成为催命符!)
林骁(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声音干涩嘶哑,带着一种真实的茫然和无措):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门后是什么!”(他看到张启山眼中寒光一闪,立刻急促补充)“但我…我见过那扇门!在长白山!巨大…冰冷…像活的一样!它…它吞噬了我的‘东西’!很重要的东西!”(他无法解释系统,只能用最模糊的词语)
(张启山眼神没有丝毫松动,显然对这个回答极度不满。他不再看林骁,而是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手中的玉盒上。指腹在玉盒边缘几处细微的凸起上,以一种特定的顺序和力道,快速而精准地按压、旋转!)
(那手法,竟与鲁王宫七星棺中阿宁把玩玉牌时如出一辙!)
(“咔哒…咔…哒哒…”)
(几声极其轻微、却清晰无比的机括弹动声从玉盒内部传来!)
(在张启山、林骁和副官震惊的目光中!玉盒光滑的顶盖,竟无声无息地向内凹陷、滑开!露出了夹层!)
**第二节:夹层血书**
(盒内夹层里没有珍宝,只有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薄如蝉翼的暗黄色丝帛!丝帛上,用一种暗红近黑的、早已干涸的颜料,书写着几行极其古老、扭曲、如同鬼画符般的文字!那文字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阴森和不祥!)
(张启山瞳孔骤然收缩!他显然认得这种文字!他小心翼翼地将丝帛取出展开,指尖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他快速扫过上面的文字,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铁青!眉宇间凝聚起风暴般的阴鸷和一种…深沉的悲怆!)
(林骁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死死盯着张启山的表情变化!那绝不是看到普通信息的样子!)
(张启山猛地抬头,目光如淬毒的利箭,再次射向林骁!这一次,那眼神中除了冰冷的审视,更添了浓烈的、几乎化为实质的杀意和一种被触及逆鳞的暴怒!他声音低沉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碴):
“这玉盒…是你的?!”(他举起那张写满诡异血字的丝帛,手背上青筋暴起)“这上面的东西…你也知道?!”
林骁(被他眼中的杀意骇得头皮发麻,拼命摇头):
“不!不是我的!我从来没见过这个盒子!更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他急中生智,指向张启山手中的玉盒)“这纹路!这纹路跟我之前见过的一块玉牌很像!是一个叫阿宁的女人拿着的!她…她也在找门!”
(“阿宁”这个名字,让张启山眼中的风暴似乎凝滞了一瞬。他死死盯着林骁的眼睛,似乎在判断他话语的真伪。那审视的目光,仿佛要将林骁的灵魂都剥开!)
**第三节:佛爷的“邀请”**
(漫长的、令人窒息的死寂笼罩着囚室。只有张启山粗重的呼吸声和林骁狂乱的心跳声。)
(张启山缓缓收起了那张写满血字的丝帛,将它重新叠好,放回玉盒夹层。他合上玉盒,那温润的光华仿佛也黯淡了几分。他紧握着玉盒,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再次看向林骁。眼中的狂暴杀意已经褪去,但那份冰冷和审视却更加深沉,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那目光里,多了一丝极其复杂的、难以解读的东西——忌惮?算计?还是…一丝微不可察的、同病相怜的沉重?)
张启山(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
“林骁。”
“不管你是来自未来,还是地狱。不管你知道多少,是真不知,还是装糊涂。”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林骁脖子上狰狞的旧伤,又落回他写满惊惶和倔强的脸上)
“你这条命,现在是我的了。”
(林骁心头一紧。)
张启山(语气不容置疑):
“你身手不错,脑子…虽然缺根弦,但运气似乎不差。”(他掂了掂手中的玉盒,眼神深邃)“我需要一个…‘变数’。”
“跟着我。帮我做事。查清一些事情。”
“作为交换,”(他的目光锐利如刀)“我保你不死,也…给你一个机会,去弄清楚你丢失的‘东西’,还有你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谜团。”
(他向前一步,巨大的压迫感再次降临):
“你,没有选择。”
**第四节:九门夜宴**
(林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间阴森囚室的。手腕上的麻绳被解开了,留下深红的勒痕。他被带到一间守卫森严、陈设古雅的书房。有勤务兵送来干净的热水和旧衣服,还有一碗热腾腾的肉粥。)
(他机械地清洗、换衣、喝粥。热粥下肚,驱散了部分寒意,却暖不了心头那巨大的空洞和茫然。系统消失、青铜门、1938年、张启山、玉盒血书…信息如同爆炸的碎片,冲击着他脆弱的神经。)
(夜幕降临。书房的门被推开。)
副官(面无表情):
“佛爷让你去前厅。”
(林骁被带到一处灯火通明、气氛却异常凝重的大厅。厅内摆着一张巨大的红木圆桌。张启山端坐主位,已换上一身深色长衫,手里把玩着那枚温润的玉盒,眼神深邃难测。)
(桌旁已坐着几人:)
* **一个穿着素色长衫、容貌俊雅、气质温润却隐含忧郁的男子(二月红)**,正低头用一方雪白的手帕轻轻擦拭着指尖。
* **一个身材矮壮、面容阴鸷、眼神锐利如鹰的老者(半截李)**,拄着一根黑沉沉的拐杖,拐杖头是狰狞的兽首。
* **一个穿着锦缎马褂、笑容圆滑、眼神却精光四射的中年胖子(霍仙姑的丈夫,或解九爷的代表?)**,正慢悠悠地品着茶。
* **还有一个面容冷峻、眼神桀骜不驯、腰间鼓鼓囊囊似乎藏着利器的年轻人(陈皮阿四)**,抱着手臂,冷冷打量着刚进来的林骁。
(当林骁踏入大厅的瞬间,数道或审视、或好奇、或隐含敌意、或深不可测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齐刷刷聚焦在他身上!空气仿佛都沉重了几分。)
张启山(放下玉盒,目光扫过在座众人,最后落在林骁身上,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整个大厅):
“林骁。”
“从今天起,跟着我做事。”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座神色各异的老九门当家,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
“给各位介绍一下,这位小兄弟…有点意思。或许能帮我们,解开一些…‘门’的困扰。”
(“门”字一出!林骁清晰地看到,在座几人,尤其是二月红和半截李,眼神瞬间变得无比锐利!连一直玩世不恭喝茶的胖子,动作也顿住了!)
(陈皮阿四更是嗤笑一声,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挑衅,上下打量着林骁,仿佛在看一件有趣的猎物。)
(林骁站在大厅中央,感受着四面八方射来的、如同实质的压力和探究,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他知道,自己这枚被佛爷硬生生按进老九门棋局的“变数”,再无退路。)